第一百零八章（1/2）

“你……是卿辞吗？”楚老将军犹豫着问道。

万俟歌一愣，眸中的闪过一丝了然。她浅浅地笑了笑，轻灵的笑声让楚老将军有一种错觉，眼前这个人真是一个普通的17岁，不知世事的少女。只不过，她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外祖愿认我这个孙女吗？”她不答反问道。楚老将军目光之中闪过思量，纠结。

万俟歌见他沉默了，也不急，只是看了看夜空，那西悬的月皎洁无比。她道：“天色不早了，卿辞也该回去了。外祖自己好好想想吧！那样的君主，值得么？”

楚老将军不语，只是紧握的双拳暴露了他的情绪。脑中闪过皇家对楚家做过的一切。

皇室担忧楚家功高震主，为了敲打楚家，没做过几件好事儿。那些给楚家的荣誉也是先帝所给的了！当今的凌楚，已经不是自己所热爱愿意付出一切维护地凌楚了吗？

“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已经厌倦了用别人的性命为皇家堆积出来的荣誉与享受。放过他吧！外祖，如今的凌楚还是从前的凌楚吗？”万俟歌一路走着一路淡淡地说着。

楚老将军一愣，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长大的孙女，惊才艳艳却惨遭毒手的孙子，唯一的女儿也……够了啊。

儿孙们们虽然嘴上不说，心中怕已经是恨皇室入骨了。只有自己还这么坚持着。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的考量啊！

他目光之中的犹豫和凝然渐渐退下。“好孩子，外祖认你！”他目光悠长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喃喃道。

东边灿金色的光芒开始侵吞着黑暗，金红色的朝阳昭示着全新的一天之始，也昭示着万俟歌的离开。

万俟歌看着那一院依旧灿烂地桃花，以后她走了谁来帮他护着呢？枯萎了，他怕是会难过吧！

长箫出袖，箫声延绵，自从调整好身体以后，她每日都在习武，内力也长进不少。令人惊喜地是朱雀神火似乎与自己的内力相融。运起内力，那桃林瞬间被一层淡红色的光晕所覆盖，桃花开得更盛了。

忽而一声呼唤打断了这平和宁静地箫声：“主子！外面都整理好行装了，就等您了。”

回头一看，只见月一顶着青禾的脸，站在门外不敢进入。她敛眸，朝阳之下，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是却可以看出十分精致。

月一一窒，自家主子似乎成熟淡然了很多。以前的轻狂全都沉淀，敛尽锋芒，但出鞘之时必定锋芒更盛！只是……与那人越来越像的冰冷漠然的神情让她担忧不已。

忽而月一只感觉眼睛一花，眼前早已没有了万俟歌的影子。“主子？！”月一皱眉，怎么办啊！都要出发了，主子去哪儿了呀？

万俟歌踏过一地的枯枝落叶，推开那扇门。‘嘎吱’一声，恍若推开了尘封的记忆一般，恍若隔世。

上次来见他只是昨天不过却好像过了数十年。

她望着躺在床上宁静平和的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画轴，轻轻地放在他的枕边，脸上面无表情。

转身，背对着他，顿了顿，垂下眼帘，坚定地走了出去。只是她没看到他的眼帘动了动……

“主子！主子回来了，让大家不用找了。”月一远远地便望见了万俟歌的身影，招呼着帮着找人的丫鬟婆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