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2）

穿过茂密荒凉的树林，掠过障眼法，万俟歌一步又一步地踏着落叶枯枝，望着一路上的景色，曾经的一幕又一幕闪现在眼前。

她重伤命悬一线，入障眼法，破五行阵，遇见小白，雨**奏，同饮佳酿，醉后暧昧……一幕一幕恍若昨天才刚发生过的一般。

她面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心中却如同刀割。心里想到他也曾为了另一个女子深陷危机，与另外一个女子琴瑟和鸣，心中就痛得无法呼吸。

很快那不起眼的平凡朴实的小院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万俟歌有些犹豫了，定住脚步，目光悠远地望进去，仿佛隔着门窗院可以见到某个人似的。

她犹豫许久，终于走了进去，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似乎都有着他们的回忆。下棋耍赖，做饭搞怪，端茶风波，这样看来，他们之间似乎发生了太多事情了呢！

她来到那扇门前，定定地望着鼓起勇气推开了。入鼻的是他身上好闻的竹香墨香，他似乎偏爱竹，与她一般。屋内摆设很朴实无华，但是却透露着主人的品味高。

目光触及床上那一抹虚弱的白色身影之时，她的心猛然痛了一下。

抿着唇，将心中的情绪压下，走了过去，那人的模样出现在眼前。

往日淡红色薄唇有些泛白，但是至少不是了无声息的惨白，面色还有些苍白虚弱，纤长浓密的睫覆盖着那双黑曜石一般的清澈明亮的双眼。

脑中忽然浮现他晕倒之前说的话：“啊墨……我看见你了。”

“傻瓜，你明明只看到我的面具和流血的伤疤。”万俟歌对着昏迷的那人自顾自地说着。

几日来的委屈、心痛、悲哀忽地爆发，忽而眼前一花，温热的泪盈满了眼眶。她睁大眼睛抬头望着上方，努力不让眼泪往下落。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要对我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让人暖心的话？为什么要让我产生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楚小白！你好可恶……”

万俟歌平静地说着，眼眶之中的泪却收不住，一不小心滑落。滚烫的泪珠，打在她的衣襟上。

“可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楚小白，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可是好可惜，你不喜欢我。”

她说完，顿了顿，目光转向他不染纤尘的容颜，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柔和与宁静。

万俟歌缓缓坐下，手指划过他的鬓角，他的发，他的额，他的眼，他的鼻，他的下巴。目光之中满是不舍与眷恋。

“小白，要是你也能喜欢我该多好啊。你能不能也喜欢我啊？能不能，就一点点也行……祁衍……”

依旧是平静的语气，却说着委屈让人心疼的话语：“祁衍，你要好好的，你要幸福。我会努力的，替你报仇，帮你把她抢回来，成全你的幸福。”

“如果你有一天，不喜欢她了，能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如果你有一天，对她失望了，能不能不要难过呢？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她忽而笑了，悲哀凄凉。

“嗯，就这样啦。你不准难过，不准受伤，不准在伤害自己做傻事。我数三下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一。”

“二。”

“三……”

万俟歌孩子气地数着，忽而只听得一声虚弱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响起：“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