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升阶大考（二）（2/2）

“我师父知道那人是谁？”

“他自是知道的，那是极为重要的一出，伏笔戏。”

听郁珏说完时千喻算是记下了这桩事情，心中隐隐的有了答案却没有明说，如果自己猜想的没错，那自己也想听那个人亲口核实。

“考上天字号准备做些什么？”

收拾了大半日才算是将竹屋的本来模样恢复大半，可和初见的时候已经是相差许多，只不过现在多了几分雅致和清幽，比起当日更显素雅。颇有股隐士之风。

“不知。夫子们也没说让我做些什么，不把我赶下山便是。”

“倘若他们执意要你下山呢？”

“那我走便是，左右天字号也考了，莫师兄的冤屈也申了，我无牵无挂。”

“顾琚之呢？”

“随他。”

时千喻将壶中的第一壶茶尽数倒了去，随后才取了新的茶叶和水续上，看着炉中忽明忽灭的火星竟是有些失神了。郁珏见着她的模样自知道是因为顾琚之而起，“你想和他一处待着？”

“若非因为他我也不会回来。可若是我们一处的代价是让他失去整个麓山，我宁愿孤身远走。”

“你认为麓山和你之间，顾琚之会选谁？”

郁珏的问话直接而凌厉，像伤口上破开的痂口，直击痛处的同时却又让人无比清醒。

“我不知道。”

时千喻摇头不愿意去想，这道题的答案将会是自己最大的难题，无解无退路。一直以来，她相信顾琚之，宛如相信生命里亘古不变的定论，这些年的时光里自己小心翼翼，生恐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够留下，哪怕是卑躬屈膝也无所谓了。好在这三年的境遇好了不少，至少能够堂而皇之的站在他身边而不是畏首畏尾，这已是麓山给予她最大程度的宽容了，自己何曾敢奢求过多？

“你很少像今日这般举棋不定。”

当时千喻连回答几个不知道的瞬间，郁珏又一次直言不讳，不过这时候他还记得将麓山的热茶取了下来，斟进洗净的茶壶里，滚热的白烟自壶中飘出，宛如一道轻飘的身影，迎风后转瞬消失不见。

“虞城和月浓姐姐之间，你又选择什么？”

“我无路可退，千喻。”

时千喻大口吸着茶水中的热度，在茶香浸满唇舌的时候将那句叹息听的真切，她抬头间刚好迎上那双心绪交杂的眸子，“是，你的家国重担要胜过顾琚之。”

“他不比我轻松。”

闻言郁珏继续，那话似是安慰又像是告诫，时千喻饮尽杯中的清茶，而后将那茶盏搁置在手心把玩：“知道吗？若是在我的家乡，我们可以什么也不顾。”

“这是虞城。”

“有些时候，时光的距离最是恶毒，可望而不可即，得到垂帘和成全的，都是少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