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故地重游（1/2）

两人的对话和着热茶的香气飘进屋里，整个竹屋也染上了厚重的底色。感慨过后，时千喻起身上了阁楼，“你在这歇着吧，我上去午睡会。”

郁珏点头应了，自己临窗饮茶，思量着时千喻适才的那番话。垂帘，成全，确实，是求而不得的事情。

此时山下的顾琚之也才将春试的事务安排好，孔庙的草木如旧，还是当时的模样。何秋园跟在他身后，不知道他在思忖着什么，指着那天井道：“瞧这块地方，干净的和水洗过一样，再过几日，就要被那些兔崽子弄脏了。”

顾琚之沿着天井的方向望去，那边刚好是自己和时千喻第一次“同寝”的地方，她在一片读书声中蒙头大睡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句“若有恒，何必三更起五更眠。”言犹在耳，如今那人不知道在山上好不好？

“升阶的结果出来了吗？”

“你是在担心千喻吧，”闻言何秋园身子向前探了一步，语气间满是试探却又留着对顾琚之的尊重。“还早呢，天字号又不是寻常的学舍，自是要等上一等的。”

“她该心急了。”

闻言何秋园突然正色道：“三年之约一到，无论升阶与否，她都得下山，你还记得吗？”

突然转变的语调提醒着顾琚之，语音将落之时他薄唇微动，似是想到了山上那位人的神色，心下略微不安，“这山下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都好了。”

“我先回去。”

转眼间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回廊尽头，何秋园摇头道：“这麓山，怕又是要变天了。”

“夫子，我们不等何夫子了吗？”

敏问还是习惯喊顾琚之夫子，沈洛也一样，只不过他更显老成些，此番下山还是两人相伴左右，这下启程回去也是三人先行动身。沈洛将马车套好，再一次请示顾琚之。

“不等了，我们得先走。”

习惯了顾琚之的行事，沈洛也不多问即刻跳上了马车，只不过敏问还在喋喋不休的问道：“夫子，给千喻师弟的糕点还没买呢，不然她又要恼我了。”

“无妨，先回去。”

见顾琚之依旧是适才的冷淡神色，敏问随即噤了声，和沈洛一道架着马车回程，不敢再耽搁。一路上师徒三人也没再言语只是加快了脚程，沈洛敏问已经大了许多，这些年在麓山的日子察言观色的功夫也学了不少，加上同样心系时千喻，这两人自是不会再如同孩时般嬉闹了。也因着如此，不消半日的功夫便已是到了麓山脚下。

“夫子，到了。”

顾琚之应声下了马车，遥遥的便听到了麓山的钟声，那是天字号夫子讲学的信号。

“今日可收到什么消息？”

顾琚之一面上前一面问向沈洛，敏问收了行李跟在身后。

“尚没，只是听晨起下山的门生说千喻和城主去了桃林小住，此时是不在木槿阁的。”

“他们倒是自在无忌。”

虞城最是注重这些男女之仪，他们倒好，时不时的相聚打闹也就罢了，如今更甚，直接去了桃林小住，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什么关系。顾琚之眉头的川字越来越浓，虽然是相信时千喻无疑，但这般的放肆终究是有违礼仪，若是让旁的人知道了，又是一场滔天的舆论和无法言明的公案。

“先去桃林。”

顾琚之加快了脚上的步子，总得在天黑之前到桃林，不然若是一日内时千喻还没回去，这整个麓山怕是又有流言了。

“你怎的还在睡？”

郁珏见天色将晚，上了小阁楼欲叫醒时千喻，不想她却格外惫懒不愿意动弹，连晚饭也不愿意吃了。郁珏无奈，只好进了房内将她拉起，“快些起身，难不成你让我下厨不成。”

“顾琚之也是自己下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