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飞幕之巢（2/2）

“**领导的共缠挡确实解放全国受苦受难的少数民族，让广大劳苦大众翻身做主，实现了民族平等，全国统一#已屏蔽#”她忧郁的眸子里总是思绪万千，顾虑重重。

这是一个独具民族特色和现代文明相结合而发展兴起的边塞城镇，依山傍水的古典精致竹楼和形态各异的西式商铺楼房错落有致，相互益彰。眼花缭乱的民族服饰和应有尽有奇装异服更显出现代生态旅游城市之风貌，黄金，刀具的销售无处不在，一片狼藉。红灯区站街女的拉客肆无忌惮，卖弄**。开放的浪潮席卷了这里淳朴的民风，显得有些花样百出不伦不类。

“我先回家去看一看情况然后再说，大不了和他们决裂。反正家我是不想再回住了。”带着几分欣喜几分忧的玫瑰把我选进了旅社。“别担忧，我一会就回来。”见我忧心忡忡她深情地吻了我一口，还哄小孩似的拍了拍我肩头安慰我。

果然不到一小时在我如坐针毡毫无兴致地听着谭咏麟那酽酽歌喉：“走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们越过时空相见。。。。。。。”时，喜忧参半的玫瑰开着一辆红色小轿车兴致勃勃来到了楼下。

“我们先去买点东西，回去能赶上晚饭就行。”她显得有些心神不定，倒车时险些撞在路边树枝上。

“随他们，爱咋地就咋地。听天由命了。”她忧郁的大眼透出几分倔强，机械的动作逐渐平稳下来。

华灯初上轿车开进一排店铺后面的小院里，院后住家的长桌旁坐满一大群人，气氛热而无闹。

“这是龙大伯，这是我爸，白叔我们见过。。。。。”走进屋里，玫瑰一一向我介绍着这些面无表情的主人。

我也毕恭毕敬煞有其事地向这些冷漠无情的神尊们一一问候，场面象拍戏般尴尬。

“傻小子无媒无证何谈姻缘？”凶面弥勒龙大伯不屑地看着我，冲我嘣出挑寻的一句。

“俊俏女有情有义就是缘分。”我不卑不亢固执地回了他一句。

“长恨世多云追月，怎如人意。”清瘦精明的冷面判官她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犹叹妙传凤求凰，岂不美哉！”毕恭毕敬的我看了身边娇羞的玫瑰一眼应了一声。

“自古良缘天作合。”只有似有洁癖的白狐白叔摇着他那永不离手的折扇冲我点头笑笑。

“亦有佳偶人所为。”我不失时机对他回敬地笑笑，感谢他不计前嫌。

“既来了就是一家人，请坐！”万没想到他忽然发难一探左手抓向我右肘“曲池”要穴。

“岂敢与你老平座。”我只好右手反旋扣向他出手的“内外”两关。

“年轻人何必太谦呢！”他左手即收，右手折扇如剑而吐，直奔我颈部“天突”袭来。

“吃饭当然不用折扇了，我先给你老放着了。”对他笑里藏刀猝不及防的痛下杀手我心下大怒，加上别无选择，退无可退。只好缩头微闪，右手翻飞将他攻出的折扇夺于手中，丢到桌上。

序列瞬息万变轻快绝伦的攻防转换让所有在旁人都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凶面弥勒额上冷汗直冒，冷面判官黯然失色，怔怔地直望着如重病在身，一脸颓然的白狐。

“敢跟白叔动粗，简直目无尊长，反天了。”“你小子太狂了，也不看看地方。”黄脸的二哥和马脸的龙二太保半响反应过来，一唱一和带着一帮年轻人气势汹汹向我俩围来。

“白叔！你老真是【成萧何也败萧何】，两面三刀，阳奉阴违。我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了你，我都说干脆永不往来，你又说没事。现又由你而起，我真服了你。”玫瑰冲挡在我面前对白叔不依不饶犯起泼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小子不错！不错啊！好侄女，老叔我还真服了，你还真慧眼识英雄呢！”颓然的白狐忽然开怀大笑，一手一个把莫名其妙的我和羞成关公脸的她拉坐在他身边。

一场象征性的晚宴在热闹而毫无欢悦中草草了事，我们又双双回到租住的旅馆。她一下扑进我怀中，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我紧紧地抱着她，无声地安慰着她。

“离开这里吧！我们到哪里都行，只要见不着他们就行。”过了许久，她才止住了悲泣。

“到广东那边去吧！你对那里熟悉。等风平浪静我就可带你回我家了。”我沉思着，为没有给她一个安稳的容身之处而内疚不已。

“还是别去了，哪里都差不多。我这里姐妹多人缘广，不愁没活路。”她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搬进新租的小屋，应酬完往来的姐妹。玫瑰卖掉了她心爱的小轿车就和好友阿莹合伙做服装生意去了。我不顾她的反对也踱上街头想找份事干，惊人的开支让我身为男人对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正好一家正待开业名为【皇冠】的俱乐部招聘保安的广告吸引了我，我忙走进华贵装潢的大厅去一碰运气。玫瑰不是说我只适合干保安吗。

尖嘴猴腮的保安领班上下不停地打量着我：“人都招齐了，你凑什么热闹你。”没好气地轰我出来。

“多个人多份力，明天开业要的是人手。保安部齐了可在其他部嘛！”有些冷清的大厅里一个面容娇美男士化打扮的女白领进来就叫回了尴尬欲退的我。

“是！老总，十三个也不多嘛。”尖嘴猴腮忙毕恭毕敬地笑脸相迎，见她置若罔闻地走上楼去，既而咬牙切齿地转向我吼：“自己过来填表，我的十三太保。”眼里充满了怨恨。

第二天一早我瞒着玫瑰去上班报到，整个大厅异常严峻。据说因没有交保护费，当地黑帮【青龙帮】今天要来趁开业【崩场子】。一时弄得大家人心惶惶，坐立不安。

“管他青龙帮青蛇帮，怕什么？敢闹事的保安给我拿下，不出人命就行。还反了天了不成。”女老总却胸有成竹，冷静异常。“保安都给我护好场子，你到我办公室来。”她向我招了招手。

“怕吗？”她把我安排在靠门椅子上柔声问我。

“你都不怕，我怕啥？”望着有些娇小玲珑的她，办公室再无他人，我还真佩服她的胆识。

“有种！像个男人样。”她豪爽地一拍我肩：“那我就交给你啰！”还调皮冲我笑了笑。

“玩过这个吗？挡不住时就用，不出人命就行。”见我默然无事可做，她忽然从小提包里掏出一支手枪来，动作十分干净利落地示范押上子弹，不以为然的笑笑交到我手中。

“没玩过。”以前练的都是父亲自制的长大猎枪，这样精致手枪还真第一次接触，我有些爱不释手。

好不容易开业的第一天就要风平浪静地过去了，俱乐部生意红火异常，女老总还兴致勃勃地哼起了小调。我心神不定地想着不见我的玫瑰，后悔应先告诉她，现要加班又不能走。

突然夜里的楼下响起一阵急剧的骚乱，打砸声，跑动声，惊叫声，响成一片，并迅速向楼上奔来。

“【无情妖姬】原来是【金屋藏娇】啊！并非真无情嘛。来！陪兄弟们乐乐吧。”一个光头刀疤脸光着胸毛带着一群地瘩砸开房门有恃无恐，口无遮拦地对女老总调笑起来。

“放肆！”女老总清叱未了，我已脚踢手点，穿花拂柳般将这群恶棍干净利落地点了个横七竖八，余下的赶鸭似犹惊弓之鸟向楼下落荒而逃。

“叫你们主儿快来回话，不然我拖他个十天半月再报警，看谁熬过谁？”女老总看着被我点打在地痛不欲生，惨叫不已的刀疤脸一行不容置疑地对逃窜地瘩高叫。因为都是正面攻击，刀疤脸一行全中在【章期二门】【关元】【气海】诸多脏腑要穴上，莫说十天半月，熬一个小时都够呛。

等到【青龙帮】来赔礼道歉和一个高官从中调和后已近午夜，俱乐部重新开业。女老总长长地舒了口气：“送我回家吧，顺便吃点东西，你今晚不用连班了。”她放肆地伸了个懒腰，看了我一眼。

“想家了吧！还是我先送你回去呗。”见我坐立不安，心神不定。女老总要了三焚晚点和一树红玫瑰不由分说反要本位倒置先送我回家。弄得我十分过意不去。

“你的那位一定很漂亮吧！能让你如此魂牵梦绕，离乡背井的。”在车上总见我心事重重，一言不发。女老总甜甜地打趣我，露出两个迷人的酒窝。

“祝你们幸福了。”到了租房前女老总把两份晚点和花交到我手中，又掏出一个大红包塞进我衣袋：“这是你应得的，一点意思。”

“晚安!”望着我不知所措，有口难辩。女老总笑着挥手开车走了。

“我说是他你还不信，还拿着花呢！够浪漫的嘛。”“好花留不住啊！还带着刺呢，多伤人心的。”我正迷惑家里灯怎么没开，猜想玫瑰到哪里去了。黄脸二哥和马脸龙二太保别有用心地煽风点火跟着一脸铁青的玫瑰从一辆疾驰而来的车里走出，站在我面前。

“真怪我看错了人，丢人现眼不要脸的东西。”我正要上前和她解释，脸上就重重地挨了她一巨耳光，她怒不可逼，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状若疯狂。

鲜花和晚点洒落了一地。我捂着红肿的脸颊不知所措，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落你们眼了吧！滚。瞎起什么哄。”玫瑰一边用脚不解气地踏着花对他俩吼，一边泪流满面把我拉进屋去，让人既心疼又害怕。

“是我错怪了你，听信了他们的摇言。不过【青龙帮】是龙大伯和爸创办的，大哥失踪可能与此有关，你少惹点。”听完我解释，玫瑰后悔不已，抱着我泣不成声。

“这个香港女老总你可得防着点，对你出手这么大方，我还真不放心她呢。”玫瑰给我擦着脸说。

“那明天我就辞了吧。”望着她心有疑虑，我也有些顾虑重重。

“那倒不必，这样会显得我们小气的。等我们生意上路再辞吧。”她沉思着。

雨过天晴后我躺在松软的**上望着玫瑰甜甜的睡姿，不知为什么特别想家，一想到昔日对我柔情似水，温馨无比的玉兰，眼泪就会情不自禁地潸然而下，不知不觉湿透了枕巾。真是：昔去花落无觅处，今日桃色别样春。几番风雨红尘梦，天涯何处是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