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家，是回不去的故乡（1/2）

包小天忽然想起了某个问题，他问道：“你当年逃离了族人，一路走来一定很艰辛吧？不过我很好奇，你就这么走了，你的那些族人肯放过你吗？”

一般的电视剧不都是这么演戏的吗？神女或者圣女叛逃了，一定会被捉回去，然后不是被判死就是被囚禁，下场都很悲催。

可是包小天看着佟老头，他的日子过得倒是挺嗨的。

竹林深处有人家，深深的小庭院，阁楼章台下还栽种着各类形形色色的花花草草，若非人没有这般闲情，他是没有心情来搞上这些东西的。

包小天故而判断，佟老头所过的日子一定是闲云野鹤般的悠然自得。

“呵呵，你觉得他们会放过我吗？自然不会。”

佟老头笑着摇摇头，眉头上拧起的皱纹又多了几道杠，“我这么来跟你说吧，几年前，我有个堂兄就找到了我，我这个堂兄也是跟我一样，从小就被选举为蛊童子。在我们那一批蛊童子当中，属于我跟他的技艺不相上下，不分伯仲。”

“那时候，我们两人一直都被老族长看好，是传承的最好人选。只是我很厌恶那样的****制度，我不想一辈子就过着那样的生活。研蛊，制蛊，下蛊，然后再去解蛊，作个蛊童子，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唉，可是你知道吗？我那个堂兄一心就想要传承老族长的意愿，而我的技艺跟他又不相上下，如此一来，我就变成了被堂兄攻击的对象之一了。”

“攻击对象？这……你们不都是蛊童子吗？居然是传承族中的文化精神，难道大家就不能一起相互传承？非得……”

“不，你错了。”佟东升摇头苦笑，“有人类的地方就会有战争，从古今来从来都未曾改变。那时候的我们，都还年轻，个性张扬，谁也不想被谁压一头。而我们又是蛊童子，研蛊，制蛊，下蛊，解蛊等等，我们每个人都能信手拈来。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一颗年轻，张扬的心，他们都不肯服输。”

“在我们那一批蛊童子当中，属我跟堂兄两人只见暗斗的最厉害，也是最霸道。我们每天除去了吃饭，睡觉之外，几乎剩下的时间，我们都在不停的研究菌蛊，配制新的蛊。我跟我那堂兄之间的暗斗，真的是……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我们都太过于年轻了吧。”

自古就有斗牛，斗狗，斗鸡，也有斗蟋蟀的，至于斗蛊，包小天还是第一次听说。

牛掰了，真是厉害了我的哥。

“你刚才说，你的堂兄找到了你？那岂非你们不是还在继续斗蛊吗？”嘿，下次一定得瞅准机会了，看看他们是如何来斗蛊的，一定会很好玩了?

看戏的永远不嫌事大，包大牲口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思。

“是啊，我们还在继续的斗蛊，时间都过去了几十年，我们从当初的青丝小伙子到如今的白发苍苍，可是我们的老毛病还是更改不了。也许等到某一天，我们当中的哪个先死了，才能终结掉这悲哀的一生吧。”

佟老头话语一顿，接着继续说道：“我堂兄那人的性格很偏执，正是如此，当年我才偷偷逃离了族人，一路飘摇的四海为家。我就是厌倦了每天一睁眼就要过上那样的日子。每天几乎都是一层不变，不停的相互斗个你死我活。我种蛊，他解蛊，要不就是他种蛊，我来解蛊。突然有一天，我幡然醒悟，连同自己都深深厌恶。我就想着，人生还这么的漫长，难道我这辈子就这么度过了吗？不不！那样的日子，会把我给逼疯的。”

“后来……也就是从那天起，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离开那个地方，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见到他们每个人，每一张熟悉的脸孔，哪怕是逃离到天涯海角，我都必须得逃离。”

包小天默默听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老头子并没有像之前那么的可恶，讨厌了。

他也是个可怜之人，逃离开了生养自己的故乡，从而远走天涯。

赤子天涯，都说落叶要归根，可是佟老头子的根，在何方？家，是回不去的故乡。

“哎，看在你这可怜又可悲的身份，之前你欺侮我的林林种种，我就大度一点，不跟你老头子计较了。”

包小天话语一转，又是问道：“对了，后来你堂兄找到你，这么说来，你们现在还继续相互斗蛊了？不是吧？都这么多过去了，你们这两兄弟的陋习一点都没有改变么？”

“改变？呵呵，其实我也想啊。不过很可惜，我那堂兄……怎么说来说他呢，他这人性子比较偏执，也是比较容易记仇。若非不是如此，当年我怎么会逃离生我养我的族人呢。唉，不说这些了。”

佟老头把扳指收好，对着包小天就问道：“你的棚子搭建完毕了？”

包小天点点头：“嗯，都搭好了。怎么了？莫非你还有其他的什么吩咐？”

“吩咐吗？自然是有。只是今天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吧。”佟老头挥挥手，像是在赶苍蝇一样，“明天在说吧。”

“今天周一，明天周二，之前我们不是约法三章了吗？我只有一三五才来你这。”哼！死老头，小子我已经是给足你面子了。

“噢，是这样啊？那行吧，你心中有个数就好。”

包小天赶紧闪人。

趁着还有时间，包小天顺道去市委溜达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