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安身立命（2/2）

各人对连嵩提议反应各不相同，言离忧是眉头紧锁试图冷静思考，温墨疏坐椅中不知想些什么；温墨峥自觉这些至关重要小伎俩自己完全不擅长，因为未能帮上兄长忙垂头丧气，而温墨情万年不变一张淡然表情，既不急也不怒，倒像看戏一般悠然自得。

关键时刻，还真就有些家伙指望不上。言离忧恨恨瞪了温墨情一眼，换来有意为之无辜耸肩。

“朕想不出有什么办法比左丞相好，若是你们都没意见，那就这么办吧。”温敬元拍拍书案唤来赵公公，耳语几句后疲倦地捶了捶肩膀，“计划先这么定下，朕这几日就安排御医馆那边腾出一个医官位置。言离忧，你也别回天阙殿了，男未婚女未嫁，多少要避嫌才行。距离天阙殿近应该是铅华宫，现住着是绢妃，你就去铅华宫与绢妃和锦贵人同住吧，有什么事朕会派赵公公去找你。”

皇命难违，再多思虑也是白费。言离忧等施过礼准备告退，遥皇又招手单独留下温墨情，说是要谈谈青莲宫那边事情；连嵩才一出门便消失了身影，只剩温墨疏两兄弟和言离忧一道往回走。

“皇上很就会派人来接你去铅华宫，你想想有什么需要物事，我派人去买。”

温墨疏和颜悦色看不出有什么情绪，旁边温墨峥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低声拜托言离忧先走一步后，紧紧拉住温墨疏衣袖停原地：“二哥，你刚才御书房说话是认真吗？你真想去那种渺无人烟地方窝窝囊囊当个郡王？”

“帝都繁华便利，百业兴盛，谁会愿意去那种混乱之地呢？”温墨疏苦笑，柔和目光送走言离忧后才收敛笑容，疲倦叹息，“墨峥，以前我确有过凭自己力量改变渊国陈腐现状想法，但那仅仅是父皇位以及父皇死后短暂混乱阶段，如今皇上虽宠信嫔妃外臣却也没有犯下什么严重过错，再争下去总觉得师出无名。重要是，自从遇见言姑娘后，我再也做不到把所有心思都放权谋倾轧上了。”

温墨峥长这么大尚未经历过儿女情长，对温墨疏取舍很是不解：“二哥到底为了什么肯做到这般地步？如果只是想和言姑娘一起，先稳固自己地位权势然后再想办法给言姑娘一个身份，这么做也不难吧？”

“跟君老板学习这么久，你怎么还不明白呢？”温墨疏咳了两声，脸色苍白一分，“夺权争势是阴暗，比起狼烟喧嚣沙场加可怖，一念之间便可颠倒成败，功亏一篑。现我不愿承担这份风险，倘若因为参与权势纷争导致言姑娘受到伤害，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你还年轻，墨峥，感情对一个人改变远远超乎你预料，等你有了愿为之付出一切心上人后就会懂得我所做一切。”

“好不容易坚持到现，结果说放弃就放弃，假如这就是感情，我宁愿这辈子都不爱上哪个女子。原以为二哥会为了天下太平和我一起努力，如今看来，又是我一厢情愿想多了。”温墨峥似是有些生气，对温墨疏态度也不似往日那般亲和，隐约多出几分生硬。

温墨峥固执起来近乎小孩子脾气，温墨疏也不与他争，只笑了笑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本想邀温墨峥去天阙殿坐坐，结果怄气中弟弟连句再见都不说，转身独自往珑心殿走去。

温墨疏回到天阙殿时，言离忧已经回房收拾东西，只有楚辞坐正殿明间，垂着眉眼淡淡喝茶。

“殿下这一趟收获颇丰，既为言姑娘讨来干净身份又向皇上表明与世无争决心，楚某是不是该寻坛好酒敬殿下一杯，以示祝贺？”

楚辞语气平淡，如往常一般波澜不起，温墨疏却听得出一丝疏离味道，一种永远不会显露出来却真实存失望情绪。

心竭力辅佐一人，到后落得被遗弃忽视，温墨疏对楚辞态度并非不能理解。微末叹了口气，温墨疏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双手奉到楚辞面前：“父皇世时我一直唤您楚先生，初那些人情世故也是先生您教会我，管年岁相差无几，我始终把您当第一位老师。我不知道先生心里究竟是怎么想，但这些年先生居于幕后为我出谋划策、屡屡立下功绩，哪怕不得已要舍弃曾有抱负，先生恩德，墨疏永世不忘。”

楚辞没有接过茶杯，带着异族别样俊美脸颊线条清晰，英挺鼻梁被修长手指捏住，轻轻揉着。

一阵沉默后，那杯茶被推到一旁。

“殿下这种性格，任谁也发不出半点火气，难怪那些女子都愿意蜂拥过来。”嘴角一抹不易察觉弧度划过，楚辞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而后又微微蹙眉，收起轻松表情，“事已如此，楚某不可能逼迫殿下忘记言姑娘，但也不会看好二位前路——言姑娘入宫为医官是又一场明争暗斗开始，如今多了那位鬼魅似丞相大人，势态会如何发展，我也无从把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