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一线生机（2/2）

她“自己”年纪自然知道，可青莲王年龄是多少？之前只听楚辞说青莲王承皇宠六年有余，却没详细说明从几岁起、今年又是几岁，笑风月不经意一问竟是把她给问住了。

“自己多大都不知道吗？这倒有趣了。”笑风月看出言离忧窘迫尴尬，满不乎挥挥手，“不用想了，以后你就叫红莲，客人问起年岁话就说十七。这群老龟孙，就喜欢年纪小姑娘，一个个都想老牛吃嫩草，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满脸褶子多恶心，那幅身板能消受得了么？”

笑风月絮絮叨叨说着风月场里那些琐事，言离忧根本无心去听，蹙起眉头，双拳紧握：“随你怎么说，我不会接客，打死也不去。”

“可以，无所谓，反正你一天不接客就一天没饭吃，要死要活你自己决定。”笑风月耸耸肩，拿起榻边烟袋敲了敲，一双凤眼斜睨，“醉风雪月楼不是没有活活饿死先例，有时间你可以往河边看看，那里有条船专门用来载走姑娘们尸体，你若是愿意，十天半个月后也可以坐上那条船——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好别想着逃跑，整个鸿胪州都有老娘人，就算你躲到地下三尺一样揪出来。或者你也可以想办法去告官，看看官府那些老爷们愿不愿意救你。”

不需要冒险尝试，言离忧很清楚告官是不可行道路。

且不说官商勾结是多么平常事，就算此地父母官清廉正直，她一样不敢跑去自投罗网——比起逼良为娼，青莲王所犯罪行要严重得多，跑去官府不是送死是什么？

好不容易才摆脱杀机暗伏权力漩涡，她可不想再跳回火海。

进退两难言离忧呆呆站原地，一身冷水顺着衣角滴下，狼狈中多了几丝楚楚可怜。笑风月挑着眉梢看了她半天，目光掠过敞开衣领时停留片刻，忽然起身，勾了勾手指：“脖子上伤口怎么回事？过来让我看看。”

言离忧迟疑少顷，慢慢走到榻前掀开衣领，被呼连王匕首割伤伤口展现笑风月面前。笑风月扫了一眼，满不乎撇撇嘴：“皮外伤，不耽搁事，不过让客人看见难免扫兴，等你伤好再说吧。楼中姑娘每个月有一两月钱，接客人越多小钱儿越多，你接客之前没有月钱，吃穿用度都先欠着。等下我让柳枝去请大夫来给你看看，开些药早点儿去肿消炎——看病钱也要从你以后月钱里扣除。”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收敛情绪静观其变，才暗暗思量要找机会逃离醉风雪月楼，言离忧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被莫名其妙卖了还欠下一屁股债，一肚子火气化作哭笑不得表情：“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房前房后角落里有臭草摘一些就好，不需要找大夫浪费那点儿可怜月钱。”

“呦，没看出来，你还懂医药？”笑风月来了兴致，裙摆一卷动作粗犷地坐榻上，托着腮，仍是那种慵懒又带着好奇笑意，“女大夫可是稀奇东西，如果你能证明自己医术高超，或许老娘会为你破个例，不接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