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冰城（2/2）

其实他是多虑了，何弱水的经历并不复杂，但先是失忆，紧接着诞生新人格，又因那晚屠杀，巩固了新人格的根本，再到听闻亲人去世，新人格彻底稳固，从那时起就不算是真正的何弱水了。

她是一个新的，类似于‘灵’这样状态的人格来控制行动、思想。此类新生儿要么先天神智完满，如顾青衣这种直接以己身化灵，就保有生前灵智，言行不会失常，只是受制于化灵对象，生死系在对方一念之间。

要么就像何弱水这样，于混沌中被张俞唤醒。某种意义上来说，何弱水这个人在当时就已经死了。而李沫沫的治疗恰好勉强拼接住了即将崩塌的识海，才能让那混沌的识海没有崩溃。识海崩溃，便只有消亡一途。

正因为种种条件，借着那点生机，新人格经过张俞的指引点亮了灵种。在她醒来之后，又没有丝毫经验的，胡乱拼凑超武的组合方式。但正是这种胡乱拼凑，却暗合新人格，二者相辅相成，反而互相融合起来，这在超武诞生之后，也是首例。

但万物都有规律，只是这样二者相连，随时会有不稳定的情况发生。而正是这种不稳定，让她渐渐为了寻求某种稳定而把心神系在了张俞身上，巧合的是，正是张俞唤醒了她的灵种，这种依赖就自然而然形成。至此三方体系成型，而她就有了成就九阶的基础。

可惜的是，三者还未完全稳定，张俞失踪，直接让她的神智崩溃。仅存理智催促她离得远远的，而超武失去控制，就毫无节制地胡乱挥霍。所以这种九阶还是受制于人，不是真正的九阶。

可是，九阶就是九阶。自身一动，天地伟力跟从，这才是九阶之威。否则单凭何弱水那一点点武元，别说冰封整个heb城，能把一条街道冰封都已经很了不起了。

张俞这两年修炼，对九阶之威已是深有体会。冰怪攻势不断，张俞只能被动防守，他怕击破冰怪会对何弱水造成损伤。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用意识来试试。

剑翼震动，把速度推到极限，甩开怒吼连连的冰怪。出了冰城，张俞心头微松，看情况应该是没有惊醒她，那两只冰怪应该是守门用的。

冰城外，没有大雪飘落却依然是一片冰晶世界。远处有连绵皑皑山峦，视线昏暗，远的只有一片重叠影子。往南去的方向，公路完好，显然没有遭到多少破坏。只是没有行人的道路，反而更有一份寂寥，偶有冷冽寒风经过，卷着那尘沙，悄然舞动，只是没人欣赏。

公路两旁不时还有村落、城镇。只是空空如也，没有人可以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就连元兽都不愿意接近这里。

张俞四处眺望，确定没有危险后，才找到一处山坳。这里植被早已经枯萎多时，甚至有的已经开始腐化，没有降水，土地干裂，山石都换了个颜se。有青苔附着，已是干黑看不出本来面目。

一片死气沉沉，张俞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心神一动，七把飞剑护在周身。灭世红莲自己也跳了出来，只是却形成顾青衣的模样，盈盈揖礼，恭谨道：“王上且安心，青衣誓死护卫王上本体。”

张俞轻轻摇头，劝慰道：“不必如此紧张，我观察了一阵，安全无虞的，安心，只是让你出来以防万一，我这就去了。”

说着话，头颅缓缓垂下，意识跳出体外。他也想只分出一丝进去查探，但一丝意识恐怕无法接近冰城。

经过两年磨练，他的意识体也愈发接近纯粹，有如实质。心念又是一动，周身有红光，极杀境与肉身却是无关，可以被意识体带着行动。

“王上，不如让青衣陪你走这一趟？”顾青衣心中担忧他的安危，要知道意识具现，而且是完完全全具现，若是出了什么问题，真就回不来了。

“不用，你跟着我，怕是会引起冰城反弹，把她给吵醒就难办了。那冰城你也看了，确然是九阶之威无误。你且放宽心，我自有分寸。”张俞说着，化为一道红光，直直向着冰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