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成人（1/2）

( ) 吃不住天司命的纠缠，再加上悭臾本身也想早早变回人身。接下来的数日里，天司命发挥了她因为好吃而练出来的五星级厨艺，每日都换着花样用修身补灵的材料给悭臾补身子，倒也出了成效。

蛟有鳞而无爪，悭臾一身黑鳞也不复是一开始的柔软，变得坚硬，边缘锋利如刀。爪子也能够轻易地抓断百年树木，虽说不上摧金断玉，但也是威力非常。最重要的是，悭臾的一身灵力也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这日便在天司命的灵力引导下尝试化身为人。

“哥，我让你运转的是自身灵力，不是五行之气！就算你和五行天生相合那也不是一回事儿！”

天司命恨铁不成钢的怒瞪着水潭上方翻滚不休的水汽云团。每当云团中的金色灵气里冒出五色光华的时候，天司命都是一副羡慕嫉妒恨咬牙切齿的表情。

就算你见过了天地之间混沌初开五行始生，等到天地认可，可随心操控五行灵力也不带这么刺激人的！要知道就算她是天地孕育的灵女，五行法术也是一点一点练出来的呀！这一上来就能五行齐运，相生相克如臂使指……要不要差距这么大？

如此反复了一个时辰，那团水云中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缓缓落于岸边。

水汽丝丝缕缕化作无形消散，其中的身影渐渐清晰。

——那一身的墨色就像是一种标志，似乎他就应当是这样的一身墨色。这墨色只有常人三岁孩童的大小，墨色衣袍中露出的白嫩小手小脚显得十分可爱。如夜色丝缎般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短发顺应着地心引力直直垂下，悭臾抬起头，露出一张带着些婴儿肥却不显臃肿的包子脸。大大的眼睛金灿灿的却没了蛟身时的凌厉，水灵灵的似乎有水光在其中摇动。额心眉间的缟蓝纹印在阳光下散发着温润的光彩。

悭臾低头看着自己的五短Q版身材，顿时皱起了包子脸，激萌无比。天司命尖叫一声扑了过来。悭臾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脸上就产生了摩擦生热效应，一时有些火辣辣的。

悭臾觉得如果这是漫画效果的话，他的脸应该冒出滚滚白烟了吧？

“嗷！——哥你太萌了！什么里包子废柴兔云豆小卷纳兹乔巴都一边去啊啊啊啊！！！”

妹子你要淡定，哥的耳朵快聋了啊混蛋！悭臾在近距离高音声波攻击下大量失血，只觉眼前一片银河星光闪烁……但现在是大白天啊摔！

“咳咳，我快没气了！快放我下来！我是你哥！”

唉，自己本来就没多少的兄长威严，恐怕现在连一点渣滓也剩不下了。悭臾黯然叹息。

天司命终于是清醒了过来，但仍是有些爱不释手的捏捏悭臾的小脸，悭臾又飞射数柄眼刀，天司命这才乖乖收手，负手而立。

然而悭臾立于地面，却是未走几步便摔倒在地，挣扎欲起，却双手无力。天司命见了摇头叹道。

“还是不行，你方才化身时日尚短，我虽然努力帮你尽早炼化骨髓，但是你天赋异禀百年成蛟终究是筋骨柔嫩，年岁太小。

龙生而得天庇佑——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此乃常理。钟鼓两千年修成应龙，乃是得了烛龙大人的龙息神元。你得天道造化百年成蛟已是‘非理’。我应天道而生，这种天道自然之力不是我可以更改的。”

悭臾却不认同。

“那又如何？筋骨柔嫩就日日锤炼，婴孩也并非生来就能行走。我已有百年未以人身行走，就当重学一次又何妨？

若是因为修为太弱，身体太过短小，那我就日夜苦修。我可百年成蛟，那么在用百年成龙又如何？若是一百年不行，那就两百年。我有无数时光，总是能成的！”

“……如此，也好。若是他日修成应龙，终究是不会被人所欺。天道虽难以更改，但命数并非定理，若以巨力推之，也可免去那神伤之局……”

天司命声音低沉的喃喃自语，仰首望天，一双漆黑的眼睛不知又看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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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司命又逗留了数日。

每天白日里看着悭臾强忍着筋骨成长的剧痛，摔倒，又站起，一身冷汗沁透了鳞甲幻化的墨绿衣衫。司命背在身后的手掌放开又攥紧，修剪有致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个个半圆的月牙形血痕。

夜晚，就抱着Q版三头身的悭臾包子坐在往日太子长琴抚琴的地方，对着天空硕大明亮的银月聊着不见之时各自的经历，或是榣山之外的正在发生的事情。

“自从伏羲创建上元太初历，并将之镌在白玉版上，授予人类太初元年起，到如今已有八百余年。由最初的天灾引起凡间众多部落各族的征战，到如今，这一场战争已经变成了一个大熔炉，凡人神祗莫不能例外的被卷了进去。”

天司命伸手屈起四指，食指在半空划动，倒映着盈盈月光的潭水便有如活物般升腾而起，在两人面前化为一道丈许方圆的水镜。

屈指一弹，镜中便出现外界景象。或征战杀戮万人挥戈，或龟裂沙地寸草不生，或神仙陨落血染苍穹……其中惨烈，令见者无不震撼，心酸。

许是太子长琴给人的感觉太过于美好，或是他刻意的隐瞒，悭臾虽然知晓人间战事吃紧，却未曾想到已经惨烈至此。

或许，这才是太古洪荒世界的真实面目，一切以实力为尊，日后的一切辉煌，都将在此时以血与火角逐胜负。

“哥，这个世界并不是和平的世界。太古时代的诸神征战有许多都变为传说，却没有几人相信。但那都是真的，甚至比起书上的更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榣山算是人间少有的清静之地了，你在此地修行，我倒也放心的下。”

天司命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又道。

“哥，听说你与太子长琴学习琴艺，想来是小有所成了吧？如果你真的不愿再呆在榣山，就去不周山下的浮水部族吧。那里是神龙守护的地方，天下间唯一能与太子长琴比肩的琴师师旷便生活在那里，你去那里也可以学习更多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