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抉择·取舍（1/2）

聚缘坊重新开张,附近几家店的掌柜都上门来贺喜，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未情一边照顾生意一边应付。

这上门的人也有沈家小公子沈翊青,未情与他寻了一个酒楼坐下。

“前些日忙着生意,近些日得了空正想点银子买通衙门的人进去探一探老板,谁知前日便收到消息,老板已经出来了，可喜可贺。”

未情抿了一口酒，也知他说的是虚话,他那时背负勾结番邦通敌叛国的罪名，谁又能大着胆子进去探他。生意场上的客套话，未情应付自如,“沈老板这般惦记着，可真让某受宠若惊。”

沈翊青轻叹一口气，“说来惭愧，老板此次有难沈某也没帮上什么忙。”

“沈老板言重，上次的瓷器你倒是帮了某大忙。”

“小事一桩，不值一提。”

“对沈老板是小事，对某可就是大事。”未情提起白瓷壶，给沈翊青倒满酒，再给自己倒满，“某无以为谢，便在此敬沈老板一杯。”

沈翊青举杯与他的杯子碰了碰，仰头饮下。一杯酒下肚，沈翊青咂咂嘴，“难得一个好日子，不如今日就由沈某做东，你我上万楼快活一夜，如何？”

未情笑了笑，“多谢美意，不巧的是某还有要事要办，恐怕要辜负沈老板的美意。”

沈翊青也陪着他笑了笑，“既然老板有事，那便改日。”

与沈翊青在酒楼告别，未情先是回了聚缘坊。今日店铺重新开张，许多常客特意上门道喜，未情一一招待。

今日生意也算红火，晚上打了烊回到府上，七娘和柳红袂做了一桌子的菜等着。未情神情若有所思，只吃了一点便回房去了。

从怀里掏出那一对玉玦，上面一个刻着未情一个刻着萧岚轩，这是未情特意找玉匠做的。

在烛光下，一对玉泛着幽光，印在未情那双桃眼里。

不得不承认萧岚轩说的是对的，两年后，谁也不知道，他未情是否会心甘情愿放弃这一切安安心心地在萧府做萧家的夫人。

外面有人敲门，未情仓促地收起手上的玉玦，道了一声进来。

敲门的是小酒，今日未情回来后脸色就不好，他过来看看，“老板。”

未情看着门口的小酒，“有话进来说。”

小酒点了点头，提步进门，走到未情面前，“你可是有甚心事？”

“人生在世难免会有不称意，有几件心事也正常。”

小酒抿着唇，弱弱开口，“我，若是……老板……”

未情轻笑一声，“你若想听我也不知如何说起，还是罢了。”顿了顿，继续道：“明日一早我便出门一趟，铺子里的生意你先管着。”

“是，老板。”

“听七娘说她儿子得了重病，她明日过来的时候，你给她些银子。”

“恩恩。”

“没事的话，你去歇着。”

“老板也早些睡。”

小酒出了门，把门一并带上。

未情再从怀里掏出那一对玉玦，唇边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往前感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个道理，我以为不会用在我身上。”

翌日，天还没亮，未情就从院子后面的马棚里牵出那匹枣红色的马，牵出门便跨上马背，挥着鞭子驰骋而去。

蕲州与胶州毗邻，只需两个时辰就能到。

到了胶州最大的悦来客栈，已是日上三竿，未情下了马背，将缰绳交给迎上前的小二，径直上了楼。

拦下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二，“冒昧打扰，请问姓萧的客人住哪间房？”

小二指了指左边，“这边数过去，第三间上房。”

未情道了声多谢便绕开店小二，疾步往左边走。在一间房门口停步，踌躇半响才抬起手敲门。

里面有人应了声，未情才推门而入。

萧岚轩袖着手站在桌旁，“想清楚了？”

未情提步进门，把门合上，看着他，“有些话想跟你说。”

“那就是还没想清楚。”

“我后退一步，你也退一步，可好？”

萧岚轩踱到凳子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怎么个退法，说来听听。”

未情往前走了几步，道：“这两年之内，你在京中要娶妻或是纳妾我绝不会说一个不字。”未情伸出手展开紧握的五指，手心躺着一块刻有未情三字的玉玦，“我只要你收下这块玉玦，腾出你心中的一小块地方，待我回到你身边之时，再接纳我。”

萧岚轩不动声色，“娶妻纳妾于我而言有何难，何必要取得你的同意。”

未情顿觉背后一阵凉风拂过，随后他重振立场，所谓的各退一步不过是形式罢了，未情早料到他不会娶妻纳妾，“若是你有意娶妻纳妾，早就这么做了，可你偏偏谁都没娶只娶了我。”

“以前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

“你不会，因为，你喜欢我。”未情一字一句说得肯定，目不斜视地盯着他淡漠的脸看，“你并不喜欢青楼，却三番四次地来。你向来喜好独来独往，却将我赎回去入住你的桃园。你在别苑设喜堂与我行三拜之礼。你身为男子却甘愿屈于我之下。你得知我娶妻生子满心怨恨却还要千里迢迢赶来救我……”

萧岚轩漫不经心道：“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