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架必须赢（1/2）

王建凯这才把电话接了，小诺火烧眉毛要上房似地说：“三叔三叔，你快来，浩哥受伤了。”

“小诺慢点说，怎么了？”王建凯看了荀渐一眼，听到小诺的名字荀渐也立起了耳朵。

电话那边荀诺这儿一句那儿一句：“浩哥受伤了，十六叔让警察带走了，我们在医院，三叔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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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

体育大学找了女生出来pk，你赢她，赢得没意思，输了就跌份！并且那女生还挑上了一眼看去状态就差的恩浩，这很不厚道。年十六甚至把预收的表演费扔在了队长的身上，中介公司的人却极力调停着。恩浩把钱一张张的拾起来，跟年十六说：“十六叔，我能行，算了”

十六不缺钱，他组建零重力不知道贴进去多少钱，可这事儿不对！

“十六叔，我歇会儿就行，你让他们换障碍吧，我没问题。”恩浩笑着说，这半年多，从晨练到晚功，每个周末的室内外训练，他和小诺天天跟年十六在一起，混的哥们似地。不守着人的时候，他们就叫十六，年十六也爱听他们这么叫。

恩浩知道十六叔做梦都想建一支全国一流的跑酷组，十六叔总是说，早晚有一天零重力是要跑到美国去的。所以年十六珍惜每一个向外界展示零重力的机会，哪怕仅仅是给了点劳务费的表演。

恩浩先开始，他要完成自己能做到的最难动作，因为他不想跟那女生pk，只希望自己跑完这一串那女生退出就好。可惜恩浩的身体并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给力，这一中午折腾下来，不光体力有很大消耗，带伤的屁股又蹭出了新口子，在汗水的“滋润”下与衣裳粘合了又扯开。

高难度的动作组合终究是隐含着高失误的可能。

在结束处恩浩已经筋疲力尽，由两米高台跳下做基本落地接侧前滚翻泄力，可是下冲力太大，他的腿明显承受力不足，想接侧前滚翻却成了踉跄扑倒，他下意识的保护头颈部，不想侧身不到位，肩峰着了地……

恩浩“啊——”的大叫，就地翻滚着，半天没爬起来，等年十六跟几个队员跑过去想扶起他的时候，恩浩已经疼得面色惨白。

左肩关节脱臼，更严重的是，当年十六准备给他复位时，竟发现他的锁骨处较手臂更不能碰，轻触一下，恩浩就疼的几乎抽搐。

“骨折？”这是年十六的怀疑。这么一来他哪敢贸然处置脱臼的关节。

接下来的事愈发不在年十六的控制之内，看到恩浩受伤，插不上手帮忙的小诺几步窜到体育大学领队身后，飞起一脚就把人踹趴下了，嘴里还发着狠的骂道：“你他妈的去死！”

旁边的人不干了，一个、三个、五个围上来……于是，偷袭升级成混战。

当王建凯和荀渐赶到医院的时候，一帮小猴崽子包着头的、吊着手的、淌着鼻血没擦干净的、站满了急诊部。十六也受了轻伤，护士正在给他包扎，他的一只腕子上挂着手铐，铐子的另一头锁在一名警官手上。

恩浩抱着自己的左臂，脸色惨白，气息游弱。他靠在走廊的墙上，用头死死地抵着墙壁。荀诺站在他身边，身上脸上都是血，一只眼睛青肿不堪，正跟恩浩说着什么。

“你都这样了，我敢不告诉三叔！”

“这时候他一准有事儿呢，你告诉他干嘛！”恩浩咬着牙挤出这句话。

“反正已经打了，三叔说马上就到。”荀诺揉揉鼻子擤了擤，又是一坨血块，他用脚把滴在地上的血蹭了，又把手在身上抹干净。问恩浩道：“去做x光啦，不然复不了位。”

恩浩呵着粗气，“我他妈的喘口气！”

“你还剩着口气儿呢？”王建凯的声音突然在恩浩身后响起，恩浩霍的转过身，只见爸爸的脸拉的好长，恩浩慌得错了错步子站直些，脸色愈发惨白了些，他咽了下唾沫，皱皱眉，扯扯嘴角，不知道如何是好，用憋闷的小声调送出俩字：“爸、我……”

“三叔，不关恩浩的事，他是失误受伤的，打架的是我，真的。”荀诺挡在恩浩身前跟王建凯解释，却怎么能想到，话音刚落耳朵就被人揪住了，“我靠，谁，你他妈放手……”被提着耳朵的荀诺看不到是谁揪着他，只顾扑扑腾腾捂着耳根骂人，荀渐把他揪到一边，朝着屁股就是一脚，喝道：“你个兔崽子！”

王建凯先顾不上小诺，看看儿子的肩就知道是脱臼，他仍旧黑着脸，一手轻轻搭在脱臼的关节处，恩浩唔的一下咬住嘴唇，全身都绷得紧紧的，王建凯轻声说：“疼就喊，忍着干什么。”

“嗯、不疼。”恩浩吐出三个字，又把嘴唇咬紧。

王建凯瞪了儿子一眼，犟！这能不疼！

他另一手握住他患侧的手腕，“把那手拿了！放松点。”恩浩松开自己的手，却旋即就攥成了拳。王建凯为他轻轻屈肘，恩浩紧皱着眉头极力的配合着，他另一只手扶着恩浩的肘，缓缓的上抬、牵引、外旋……

豆子大小的汗珠密布起来，有护士看见了，扯着嗓子嚷：“哎你干嘛呢，别吓弄啊！出了事谁负责啊！照完片子找大夫去！”

王建凯只专注着恩浩，小声说：“我数三。”

恩浩点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一……”

咔——

“啊！”

王建凯只数到一就把胳膊给他按上了，恩浩脱力了一般，几乎顺着墙滑下去。王建凯把儿子的手窝在胸前固定着，一把抱住恩浩下滑的身子，对旁边看傻眼的护士说：“去拿绷带来！”

“额，哦，我！”护士跑开了。

王建凯在长椅上坐下，半抱着恩浩把他摁坐在自己的腿上坐，本已忘了屁股伤的小恩浩刚挨着老爸的腿，就“啊偶~”一声，想弹起来，又被摁住了。

“疼”

“疼……”恩浩声音很小，只怕只有自己能听见。

“疼的你轻了！”老爸声音却很大，真的恩浩耳朵嗡嗡响。

……

再说小诺被荀渐提溜着耳朵揪到旁边，小诺吓得恨不得往窜后两步，“爸？您怎么……”

荀渐虎着脸说：“站好了！”小诺蹭的就站好了。

“这怎么回事？”

“表演失误了。”

“为什么失误？没好好练习？”

“不是不是……”小诺寻摸着合适的解释。

“怎么着？想回家再说？”

“不是不是，是……”小诺还没倒腾完这车轱辘话，荀渐照他脑袋就是一巴掌，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荀渐才不在乎，倒是小诺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可他又无可奈何只得低了头，小声说：“恩浩有伤。”

“怎么伤了？问一句说一句？”荀渐看他腻腻歪歪的样儿就来气，又没轻没重的踢了一脚，小诺疼的腿一弯，也不敢吱声，慌忙站好，赶紧说道：“三叔打的，因为……”

说到韩悠受伤，荀渐又拍了小诺脑袋一巴掌，这回是真生了气：“你惹出来的事，恩浩跟着挨揍是吧？给我滚车上去！回家再说！”

回到家已经不早了，单看这四个孩子就是满营伤兵。

南风一个劲的埋怨十六，说那么大的人，成天上房上树的不着调，早就说不让玩不让玩，这倒好，玩到骨折！

“没骨折，就是脱臼，大妈别担心。”恩浩跟着南风后面哄她，南风接茬唠叨：“没骨折就没事啊？脱臼还能后遗症呢！成习惯性的怎么办！那个十六多大的人了成天瞎混，小凯！”

“哎，嫂子。”王建凯乖乖站着听。

“他不是跟东来近乎么，你跟东来说，不准十六再教他们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