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飞鸟与鱼(改)（2/2）

“嗯，不烫。”男人仿若无事般喃喃自语。

云淡风轻的语气，浓浓的贴切，盈满了长辈对小辈的关心，让凤听海发不了难，同时却又很纳闷，为什么明明看到他的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为了避免凤凌谋的继续追问，引来一系列无中生有的后果，凤听海决定从实招来：“凤凌谋，其实我没生病，只是睡不着，所以就想借助感冒药，让自己好睡一点。”

听她这么一说，那双好看的墨眉微微一蹙，抽出一张纸巾让她擦一下淋湿的领口，才开口沉声训斥：“胡闹！药是能随便吃的吗？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

凤听海自知有错，弱弱回了一句：“……不是睡不着嘛……”

“睡不着也不允许你这般胡闹！”

“……”

某海惭愧得把头垂得老低了。

“其实失眠还有一种土方法，以前你小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做。”凤凌谋从冰箱里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随后搁在旁边的桌子上，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土方法？”凤听海伸长脖子，洗耳恭听，只要能睡得着，什么土方法她都愿意，因为失眠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凤凌谋没有说话，而是牵住她的手，往楼上走去。

他所说的土方法是，讲故事！

“你小的时候，睡不着总撒娇着让我给你讲故事，忘了吗？”

他初见她时二十岁，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六岁的爱哭的小鬼，那年她妈妈临走前托孤，她哭得很伤心，闹着要妈妈，他那时刚接手凤氏，一边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还要哄着她，每晚都会挤出时间给她讲睡前故事，渐渐就成了一种习惯，直到后来，她不知不觉已经长大，对他产生了另一种情愫，那时候两人才渐走渐远。

凤听海内心很纠结的躺在床上，心慌慌的，特无底，“不要了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要的。”

帮她盖好锦被后，凤凌谋坐在床沿边，望着窗外皎洁的白月光，男性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一只飞鸟爱上了一只鱼，飞鸟只能在空中飞，鱼只能在水里游，这个爱情刚开始，便注定没有结果，但它们还是相爱了，飞鸟说，我只要每天能够看到你一眼就够了，鱼感动得流下了眼泪，是透明的眼泪，融于水中，什么也看不见。”

“鱼说，我也是，我们是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产生的同一个爱情，超越了空间的限制。”

“飞鸟说，这样的爱情是永恒的，它没有任何承诺，它是心的相通。”

“鱼说，这样的爱情也是最美的，我们彼此触摸不到对方，但在我们心里，对方都是最完美的……”

“……”

一个凄美的爱情的故事从男性沙哑的嗓音里流溢出，仿若在陈述着一个身边的故事，凤听海从来没见过冷漠霸道的凤凌谋如此感性过，他口中的飞鸟和鱼的爱情故事充满了淡淡的忧伤，那种爱是深沉的，至死不渝的，即使只有短短的百分之一秒，却彼此拼尽了毕生的心力！

她由开始的紧张戒备，不知不觉松懈，到最后干脆把头枕在凤凌谋的手臂上，一边聆听着伤感的故事，一边在男人似有若无的感伤中慢慢闭上眼睛。

一个老得快掉牙的故事从这个男人的嘴里悠悠吐出，为什么她的心会为那只鱼儿的死去而动容呢？直到睡去，凤听海依然想不出答案，好像这颗心天生会为那只鱼儿痛一样。

一声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卧室里响起，凤凌谋止了声，慢慢站起，为她铺好被子，轻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如果她知道了这是她妈妈的爱情后，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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