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陆花秀秀恩爱（1/2）

有些时候，陆小凤也会想，如果当年的他没有遇到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么一切会不会不大一样。

可惜事情没有任何也许。

他是陆小凤，总会被麻烦找上门来的陆小凤。

彼年正是除夕，他正在满楼的屋里赖着。

不知道为什么，江湖那么大，人又那么多。

却只有这一处百楼能够让人彻彻底底地静下心来，在这百楼里，仿佛有半点闲杂心思都是一种亵渎。

满楼就在案前坐着，他神色淡淡，明明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却依旧有着看穿世事的平静。

而他的唇角总是微微弯起的，似是一种无声无息的愉快。

看着这样的满楼，陆小凤的心思也不由得宁静起来。

“来年要去何处？”陆小凤问道。

满楼神色掠过一丝讶然，抬眼看过去，事实上也只是在眼底形成了模糊不清的轮廓：“去何处？”他的声音煞是好听，却带着半点困惑：“为何要去别处？此处别处，却也无甚么区别。”

陆小凤摇摇头：“非也非也，江湖很大，总有很多新鲜事。”

满楼蓦地失笑：“在陆兄的眼中，似乎麻烦也不过是新鲜事。”

他的语声带着些许玩味与促狭，却依旧是君子温尔。

陆小凤眨眨眼：“不是吗？总是麻烦来找我，我却是从不曾主动找过麻烦。”

他的语气分明写着无奈，眼底却是含笑的。

满楼没有说下去，他处事淡然为人坦荡，却是从来不为难朋友。

不为难任何人接受他的观点。

他像是包容万物的水，温和而可亲，却依旧有着君子铮铮铁骨。

陆小凤觉得很舒服。

他看了满楼片刻，忽地开口：“大抵是过了年了。”

“或许。”满楼平静地饮了一口茶：“陆兄来某这里过年，却是让我有些意外。”

“我们也算是很熟了。”陆小凤眨眨眼，四条眉毛同时动了动，看起来有些好笑。

满楼侧过头来，这一次脸上分明写着笑意：“是吗？可某一直以为，陆兄更爱百丛中过。”

陆小凤笑了出来，他的笑声亦是清清朗朗的：“此处不是百楼吗？”

满楼笑意微微，却是没有说下去。

“平生有兄一个知己，已经足够了。”陆小凤这样说，半晌方才问道：“今日特例，也是不饮酒？”

满楼能够闻到陆小凤怀里的酒香，他摇摇头笑了笑：“不。”

“为我破一次例？”陆小凤鬼使神差地问道。

满楼明显动作一顿，却依旧摇头：“为何要破例？”

“我想带兄去一个地方。”陆小凤目光放得很远，复又转向满楼时，眼底有分明的怜惜，可惜这些情绪尽数被掩埋下去，满楼亦是不曾察觉到：“万梅山庄。”

天下最寒的一柄剑，天下最冷的一个人。

据传是当世剑尊的徒弟，剑道出神入化。

而同样出神入化的，还有他的医术。

“万梅山庄西门吹雪，还有白云城主叶孤城，”满楼平静的神色隐约有向往：“与其去见西门吹雪，我倒是更想见见那传闻之中的叶孤城。”

陆小凤笑眯眯点头：“既是要去，想必他二人也是在一处。”

小话本上早就传得神乎其神，两人若是不在一处倒是怪事。

满楼蹙眉：“为何？”

陆小凤一口酒哽在喉间呛了个够呛：“兄不看……”

看着这素净的百楼，陆小凤默默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好吧，满楼定然是没看过小话本的。

“无妨，去了便知。”陆小凤笑道，决定择日便拉了满楼启程。

不知为何，陆小凤看着平静的百楼，忽然想到一件事——

他这也算是第无数次和满楼一起跨过一年了。

在认识满楼以后，鬼使神差地，他再也不曾在过年的时候到任何地方风流快活，而是固守在这安安静静的百楼里，看着满楼一杯一杯地饮茶，心却是慢慢沉静下来。

难道是……

自己注定要孤独此生？

陆小凤眨眨眼，再看看同榻而眠的满楼。

满楼温润的眉眼好看至极，他竟是忽然着了魔似的，想要伸手去描摹。

直到手指到了满楼眼前，被轻轻擒住。

“陆兄？”满楼的声线一派清明。

陆小凤有些尴尬：“兄你……假寐？”

满楼呼吸顿了一拍：“只是浅眠罢了，抱歉。”

他温雅的声线停在耳边，陆小凤只觉得整个人先酥了一半，掩饰什么似的忙着拉紧被衾：“晚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