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5.第285章 5原体见面会（四）（1/2）

第285章 5.原体见面会（四）

“那么，你所掌握的金子似乎有些太多了，可汗。”夜之主意有所指地开口，他甚至叫了一句尊称。

“这话居然出自一个可以用精金做房子的人口中。”名为察合台的可汗微微一笑，随口便是一句玩笑。“我们俩到底谁更富有呢？”

“你在模糊论点和话题，兄弟。”康拉德·科兹哑然失笑。“而且，真的有人会用精金造房子吗？”

他走上前去，伸出右手和可汗握了握。力道不大，但已足够。可汗友善地接受了这个礼仪，他拥有一张东方人的面孔，英俊，可这份英俊并非主要引人注意的点。

好比此时，他明明在笑，脸孔却不怎么显得温和，反倒威严更甚。他就像是一只鹰隼般目光锐利，言语也直切重点。

“我只是在顺着你的话往下说而已，康拉德·科兹”察合台轻飘飘地说。“你的指责哪怕对我来说也有些太可怕了。”

“我可没指责你。”科兹伸手指了指多恩。“有关你过度沉默的论点是多恩先提出来的。”

“我们都清楚罗格的为人，兄弟。”可汗貌似不经意地说。“顽石永远正确。因此，如果他认为我有些过度沉默了，那么，事实恐怕就是如此。”

多恩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他早已习惯察合台的行事风格，这有些辛辣的话语只是可汗性格中微不足道的一个侧面，他总是充满怀疑的，对任何人都是如此。

他仰起头，声音轻柔，俊美的脸上阴云密布。

“怎么样，大个子？”夜之主貌似轻柔地问他的兄弟。“感觉到不同了吗？”

卡里尔没有回答这句话，他眯起眼睛，呼吸着乌兰诺潮湿而阴郁的空气，品尝着钷素的气味，在片刻后才将它呼出。

“是什么原因让他拒绝了他一直为之奋斗的事业，转而投向彻底的战争又是什么原因，让他选择了拒绝参加凯旋仪式？这不像他会做出的选择，卡里尔我很担忧。”

卡里尔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只希望凯旋仪式的正主快点过来，主持会议，让阅兵开始。或者做其他任何事，只要让原体们不要再跑来一个个地和他谈话就好。

这点是很少见的，别看夜之主在这场尚未开始的盛会上表现得如此左右逢源，人缘极佳，但热情终究只是表象，剥去这层外衣，恐怕只有少数人才会被他视作真正的朋友。

他轻笑着走了过来，开始一一问候他的兄弟们。康拉德·科兹，罗格·多恩，伏尔甘.每个人都被他拥抱了一下，轮到卡里尔时，他却前所未有地庄重了起来。

他比卡里尔还要高一些，且极端强壮。在说话间，他的目光貌似不经意地扫过了卡里尔，带着审视与探究，毫不掩饰。

康拉德·科兹略带责怪地摇了摇头，又担心地看了眼多恩。他本来是想说些什么的，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多恩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平静，于是，夜之主便像只幽魂一样飘远了。

“有何不可？”察合台接过话，他轻抚长须，眼神微眯，看上去相当促狭。“我们又不会吃人，伏尔甘。你总是觉得自己特殊，把我们都当成易碎的玻璃，就连握手和拥抱都不敢用太大力气。”

“这不是是否康复的问题，康拉德。”被称作伏尔甘的巨人瓮声瓮气地回答。

“别荣幸，待会你就该头疼了。”福格瑞姆收敛起他的庄重，好似它们并不存在似的，促狭地朝他露齿一笑。“科拉克斯和他的军团已经抵达轨道了，我们的渡鸦这些年里谈起你的次数都快赶上康拉德了。”

“参加凯旋仪式居然会令你如此难受，兄弟？”一个声音问。

伏尔甘惊叹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好奇地走到了高台旁边，想试试看能不能从上至下地观察到夜之主行动的轨迹。

“我才刚来，你不能就这样突然地把我拉进一场谈话里我当然相信你的话，可这是两码事，兄弟。”

凤凰身穿轻薄的紫色丝绸长袍，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一群官员正手捧一整套仪式盔甲眼巴巴地望着他——很显然，他为自己准备了两套截然不同的服装。

“他好了。”科兹伸直手臂拍拍他的后背。“相信我，伏尔甘。”

平心而论，伏尔甘这样的凝视其实是相当骇人的，他的外貌过于可怕了。原体们的面孔各不相同，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特点，而伏尔甘大概是其中最不像人类的那一个。

“有些时候，人们的行为无法被他们自己的意志决定，就好比这场盛会。我本不想来的，对我来说，待在炉火旁研究钢铁比起站在这金碧辉煌的高台上要愉快的多。但我无法拒绝，我必须前来.”

“啊”卡里尔眨眨眼，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情景。“我很荣幸。”

他的确可以在这种场合表现得游刃有余，但那实在是太累了。如果有可能，他更希望自己能一直投入到工作中去但是，他也没办法说服自己从这里离开。

“我为我那时的发言和行为道歉。”卡里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