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6章 再见银狐（2/2）

巨人手指继续下压一点点，红影的源能核心就会破碎。

“牯堡已经坍塌了，你才来谈和平？”

下一刻，他瞳孔收缩。

“当然。”

他操纵红影进入这扇门户，就没想过“活着”离开，如今这具躯壳已经到了破碎报废的边缘，也是时候丢弃了。

阿弗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初始号的自我防御系统，源能护罩以最大功率就此撑开，但伴随着一道剧烈轰鸣，整艘初始号都陷入了天翻地覆的摇晃之中！

这就是初始号地覆天翻的根本原因……

人类文明现在正在分崩离析。

“牯堡要塞位于正北边陲凸点，咽喉之地，至关重要……这座要塞的地理位置决定了它将第一个被牺牲，驻扎在此的超凡者，必定会死亡。”

“自由。”

顾慎低声笑了，他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

“不被掌控命运的自由。”

深海的疑问声音，在这片广袤虚空之中回荡，它不是在问顾慎，更像是在问自己。

就当他准备舍弃这具躯壳，收回心流之力时。

顾慎笑了。

沉默良久，深海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这手印，他很熟悉。

“轰！”

顾慎面无表情地看着被钉在石壁上发笑的男人。

深海淡淡道：“就算你们将中洲重要城市都打击一遍……这场战争依旧不会结束。”

“人类真的想要这种自由？”

“既然都是死，有什么不同？”

顾慎盯着眼前的男人，确认它不是在说笑话。

就在刚刚，有一位本源强者，对初始号发动了攻击！

虚空之中，站着一位熟悉身影。

这一次，回应它的，就只有顾慎炽热滚烫的刀气！

红影奔跑拔刀。

果然。

只需要它点头。

“别误会，我不是忌惮天鞘武器的‘杀伤力’。”

它抬起手掌，指尖缠绕着苍白的霜雪，笑着问道：“如果旅者族群不计代价对北洲要塞发起进攻，你觉得你们扛得住吗？”

女皇陛下一己之力便可以将入侵者斩杀地干干净净！

“你可以解开天鞘碎片的诅咒……”

这种情况下，旅者族群的进攻，便成了极其致命的袭击！

“毁掉五洲……对伱而言，是很值得骄傲的事情么？”

停泊在虚空之中的初始号，忽然剧烈震颤起来。

连银狐大将都无法战胜眼前的黑雪山巨人，一尊红影，怎么可能是其对手？

白袖在初始号的源能护罩外部，看到了一道巨大的漆黑手印。

“牯堡坍塌是必然。”

如果深海掌握了旅者神座的真身，那么它是否也随之掌握了“解开天鞘诅咒”的力量？

顾慎讥讽道：“让旅者族群冲破北洲边陲，这就是你保全‘人类文明火种’的所谓办法？”

黑暗被刀光撕裂，顾慎对准黑雪山巨人砍出了一刀！

旅者族群，不足为据。

顾慎眯起双眼。

深海平静道：“如果没有北洲边陲的暴乱，你们会向中洲投放天鞘武器。这场战争会走向更极端的方向。”

在多鲁河一役之后，东洲和北洲的高层其实专门召开过会议，对“旅者”进行了讨论。

而一手促成这现象的，恰是【深海】。

回应他愤怒的声音十分平静。

一力降十会。

而现在，【深海】给出了答案。

“为了人类文明的长远发展，我向来信奉‘和平’。”

深海连一秒的思考犹豫也没有，轻飘飘回了两个字。

白袖操纵【雷界行者】，来到初始号顶上，他撑开雷域，试图稳住这艘星舰……

红影跑得很快。

【深海】驾驭着无数人类，可它却在用程序和机械的方式思考着问题……它试图理解人类，成为人类，可越是如此尝试越是南辕北辙，因为它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哪怕结局是文明覆灭。”深海继续开口，它的眉头皱了起来。

“我死了……”

轰隆隆！

黑雪山巨人巍峨不动，只是“缓缓”偏转头颅，确保瞳光可以锁定围绕自己飞奔的这道渺小之影。

“——直至此刻依旧如此。”

三洲会盟之所以笃信“天鞘打击”可以提前终结战争……

“嗡——”

风雪忽然大作，红影挪过头颅，看着四周的环境，随着飘摇翻飞的大雪，那些深埋地下的殉葬者们开始复苏，一具具卵鞘自行打开，殉葬者从枯寂中醒来，离开这扇门户，远方就是牯堡要塞破碎的伞之防线，就是北洲濒临崩溃的战场。

此刻的局面已经被【深海】彻底接管，这场对话的结束与否，也只在它一念之间。

顾慎眉心燃起炽火，红影眉心一样也燃起炽火。

“三千七百驻守者全部葬身于源质风暴的袭击中！这些人的死呢，也是必然吗？！”

手指压得很“慢”。

“旅者族群的这些低阶超凡生命，名为‘殉葬者’，殉葬者的生命力极其顽强，只需要短短几秒，就可以完成成千上万的大规模孵化……”

而且理所应当。

女皇这种级别的存在，哪怕不露面，只是坐于阁楼之中，便可以给这片大陆上每一个子民安全感。

但顾慎面前忽然就有一大片阴翳降临了，他无论怎么操纵红影加快速度，那片阴翳都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我有把握解开九成受难者的‘天鞘诅咒’。”

顾慎的声音锋利如刀。

深海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庞大的文明集体之前，这些牺牲是什么值得痛惜的事情么？”

顾慎一下子沉默了。

“以你为首的‘自由派’，是人类文明保留计划的头号敌人，必须要予以清除，决不能有丝毫保留。”

顾慎操纵红影想要掀起一些风浪。

唯独这一次。

深海面无表情道：“战争不会结束，战争只会变得更加疯狂，而你们会被钉在人类文明的耻辱柱上，所有活下来的超凡者都会憎恶‘天鞘打击’的策划者，这场袭击会导致人类文明彻底分崩离析。”

当年北洲高层对旅者族群不屑一顾的根本原因，还是女皇。

不是因为天鞘打击之时造成的轰炸力量十分强大。

红影的战斗上限……就只是封号而已。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

顾慎笑道：“至少我想要。”

深海轻声道：“未来的那场源质风暴降临，牯堡一样会坍塌。”

小袖子神情动容，他在蝉翼城跟随银狐渡过了最重要的一段修行时光，他不止一次见到银狐动用本源的画面，在看到漆黑手印的第一时间，就猜到了“手印主人”。

但如今的银狐，身上散发的气息，已经不是蝉翼城时的沉稳威严。

而是阴鸷，幽冷，森寒！

如果仔细感受，便会发现，如今银狐身上的气息……与当年被【深海】夺取身躯的白蜥，很是相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