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灵魂契约（2/2）

“你退去吧。”

风暴神座相信，一旦自己敢触碰红龙精神海，后者便会毫不犹豫地“自尽”，不给自己篡改认知的机会。

自己作为源之塔的第一神使，天赋够高，实力够强。

但从春犁根的选择源来看……

“你在源之塔内蛰伏如此多年，没有接受过清胧的信物么？”

红龙会成为风暴教会内的二号人物，还有什么人比签订了灵魂契约的超凡者更值得信任？

他伸出一只手掌，擦拭了一下面颊上的血渍。

他乃南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是人类的本能，也是超凡世界中位列第一的重要信条。

可在【旧世界】的漂泊之旅，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放过古文会……”

没有更多的话语。

“我可以以魂灵起誓。”

而他，可以掌控完整的春犁。

源之塔给他抛出过好几次橄榄枝。

春犁圣者皱起眉头，有些不明所以。

这并非呓语。

行或否，才是圣者该考虑之事。

红龙平静道：“你应该是想把双方的交易日期，都定在同一天，然后将中洲古文会的筹码与交易者，一同坑杀。”

“你只是货物。”

他最想要的，是一个有思想，有智慧，有行动能力，发自肺腑愿意为自己卖命的红龙。

意图实在还是有些明显了。

这笔买卖，值得！

春犁圣者怔住了。

“我知道，元汀岛整片海域……都是属于您的。”

“好，很好。”

春犁圣者沉声道：“此事我可以妥善处理，无需您亲自操劳……”

更意味着。

“如果你真想将我纳入麾下，那么就放过古文会，这是我在五洲唯一在乎的东西。”

“哈……”

若非万不得已。

【潮汐】便可倾听这片海域中的万物之音。

对风暴神座而言，麾下能人强将，自然是越多越好。

“你的确是个聪明人。”

红龙认真说道：“和我做个交易吧，我来做你麾下的圣者，掏心掏肺的那种……即便要出逃，教会内部，仍然需要一位能够镇住场子的强者，也需要一个可以和‘春犁’形成制衡之势的二号人物。”

“神座大人！”

他知道，风暴神座始终关注着自己……

风暴温声说道：“我并不准备将你放走，无论是中洲还是古文会，他们都不会得到你……”

然而下一刻，水面便有无数风浪席卷缭绕，似乎是在回应红龙的低语，那破碎的涟漪在海上翻涌，春犁圣者面色骤然凝重起来。

红龙再次沉默了数秒。

对与错，是神座的事情。

风暴不动声色，淡淡开口，问出了一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问题。

冰海遗迹的那场爆炸。

短短三四十年，修行到封号巅峰，距离触碰本源只差一步，红龙的修行天赋，放眼如今整个五洲，也是位列前五的绝顶天才。

但……

神座大人，怎么可能会搭理一个阶下囚？

一揖之后，春犁圣者没有丝毫犹豫，他直接踩着海潮远遁离开。

“您说得没错。”

他最大的目的，还是收下红龙。

便是要打消古文会的交易念头——

风暴神座让他离去，他只能离去。

风暴神座沉吟片刻，笑道：“倒不是不可以，你希望我怎么放过？”

源之塔，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一方面，是要留着红龙，做交易的筹码……

春犁圣者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他戏谑看着红龙，微笑问道：“你是在求我吗？你有资格求我吗？”

身为神座，他有许多办法，可以侵入红龙的精神海，可以对其进行“意志洗涤”，甚至可以尝试篡改红龙的认知。

风暴神座本尊就站在这里，潮汐牢笼是否存在，压根不重要，即便红龙背后长了十对翅膀，也绝不可能从冰海逃脱。

所以风暴神座准备先打压红龙一番，然后将其带到风暴号上，慢慢将其同化，感召，试试看能不能把红龙转变成自己的信徒。

但偏偏，春犁圣者没杀自己。

一个春犁圣者，明显不够！

将与古文会的交易延后。

风暴神座淡淡道：“你想见我？现在你见到了。”

这样的人，如果可以留在自己麾下，一定比杀死更好。

风暴神座俯视着眼前的男人，温和说道：“但前提是，你现在就要和我签订灵魂契约……”

红龙笑了。

红龙抬起头来，看着围绕自己飞旋的那些潮水，他忽然问道：“我可以死，死在中洲，死在冰海，死在哪里都可以……但若是注定我要死，为何不让我死得有价值一些？”

“放过他们。”

但即便如此。

海潮翻涌，涟漪席卷，一片湛蓝辉光在红龙面前泼洒浮现。

话已至此。

“我想活。”

“将古文会的交易日期延后。”

“若你今日答应我，就此放过古文会……那么此后无需再去费心，如何让我皈依。我心甘情愿为风暴教会献出灵魂，与你签订命运协议。协议上的内容，全都由你拟写。”

“我大概能猜到，你要做的事情……”

红龙垂眸缓缓说道：“在元汀岛驻守之时，我便发现了一些疑点，风暴教会似乎对五洲的战争不感兴趣。我猜你应该是打算离开这里。”

“你似乎弄错了一件事。”

轰隆隆。

如今来看，似乎此事，没有预想中那么麻烦。

不杀。

自己和春犁的那一战，怎么打，都注定是输。

春犁可以掌控大半个风暴教会。

“哗啦啦……”

对风暴神座而言，红龙提出的交易，远比拿取两拨资源，要更好！

只是对春犁圣者而言，这场交易，并不是好事，因为他出手镇压红龙的最大目的，其实是狠狠宰杀古文会一次，在离开五洲之前，将自己看不惯的那些人杀之后快，即便杀不掉，也要狠狠重创。

那么……

风暴神座放过古文会，这不仅意味着春犁的计划落空。

神座大人无需露面。

原因很简单。

风暴神座对春犁圣者发出过谕令，传递了自己想要留下红龙，为己所用的念头……

但这些办法，风暴并没有一开始就使用。

那正是风暴神座以自身火种之力凝聚的“命运契约”。

“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

“签订契约，还是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