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抉择（1/2）

明柏慈拉着陆巧儿站起身，迎面便看到莫淑嘴角浮现出的轻蔑笑容。那种洋溢出来的自信，让明柏慈没来由地心里一慌。果然，陆巧儿甩开明柏慈，道：“奴婢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或者说，公子当奴婢是什么人？”

“巧儿姐姐，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和巧儿姐姐在一起。”明柏慈的手上一空，心脏也似乎空了一半。明柏慈忙上前几步一把抱住陆巧儿道：“巧儿姐姐，我不想走，你别赶我走。”

陆巧儿被明柏慈拥在怀里，她虽然隐约知道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不愿意离开，又隐约地知道的并不真切。陆巧儿抬起头看向莫淑，却见莫淑一脸探究地看着两人，不知在想什么，却分明是没有想要留下明柏慈的意思。

陆巧儿狠下心，一把推开明柏慈道：“行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陆巧儿见明柏慈怔忪地看着她，又是在小巷子里那一副可怜的模样。陆巧儿轻叹一口气道：“我先帮你把伤口给处理好，然后我送你回去，保证不会让你爹爹打你便是了。”

只见明柏慈的脸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敛去了一副可怜的模样，换上了一副坚毅却冷漠又疏离的神情，冷笑道：“不必了，本公子还用不着个侍女给本公子求情！”说着拂袖就要离去。

走到门口却被莫淑一把抓住道：“明公子，这么走了恐怕不行。”

“不知道淑妃殿下有何见教？”明柏慈周身散发出一股不符合年龄的威严。

莫淑却眉头一皱，双眼冒出锐利的光，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淑妃？”

“这有什么难猜的？本公子来的时候，底下的那些侍卫都说了。”明柏慈微一冷哼道，“看淑妃殿下这么‘治下严谨’的，没想到侍卫竟然是这样的。”明柏慈把治下严谨四个字咬得极重，语气中还带着一点儿轻蔑。

莫淑双眼紧紧盯着那一双温润的眼睛，嘴角略带些兴味，笑道：“这就不劳明公子费心了。不过，明公子好歹也是被巧儿救了回来的，这么说话恐怕是不好吧。”

明柏慈刚才也是一时气话，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但是莫淑迫着他道歉，他却不愿意这么做了。明柏慈笑道：“也许吧，不过，淑妃殿下又何苦在这儿充什么好人呢？巧儿姐姐对淑妃殿下是什么人呢？不就是个侍女吗？”莫淑被明柏慈的抢白弄得一下子竟然愣住了，等再回神，明柏慈已经摔门而去。

“淑妃？淑妃？小姐，小姐！”莫淑是被陆巧儿的声音给唤回了神，“淑妃，今日淑妃和殿下去哪里玩儿了？奴婢一个走神人就不见了。”只见陆巧儿笑着，扶莫淑往案几旁走去，脸上带着和往日没有半分不同的神色，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甚至是那个明柏慈都是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

“呃，也没什么，不过是四处转转。没想到一回头，就看不到你了。”莫淑又想起刚才明柏慈的话，没来由地觉得有些对不起陆巧儿。他们与陆巧儿失散，却半点儿也没想着寻她，竟就这样玩儿了大半天，莫淑垂下头，眼睛有些不敢与陆巧儿对视，道：“我觉得你会武功，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定然能自己找回去......”

“可不是？”陆巧儿见莫淑这个神情，便知道莫淑定然是把明柏慈的话听进心里去的，开始在意些之前根本不在意的事情。陆巧儿略带安慰意味地说道，“奴婢也是想着殿下无意高强，这里算是半个南齐地界，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这才没有找你们，自己先回来了。”

莫淑抬起头看向陆巧儿，想了半天，缓缓道：“说实在的，那孩子不错。”

“你说明柏慈？”陆巧儿笑道，“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想要跑出来玩儿，结果跑错了地方。”

“若不是咱们现在处境尴尬，带着他也有些趣味。只是，巧儿，你知道的，我们现在不是随便的时候。”莫淑语气低缓，颇有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

“奴婢知道，所以奴婢不是让他走了吗？”陆巧儿也有些不耐烦了，道，“咱们别提这件事了。”陆巧儿也不知自己的心理在烦什么，只是觉得不愿意再让莫淑提起这件事情，提起这个名字。

莫淑想了想到底是没说什么，正在两人相对无言的时候，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陆巧儿看了莫淑一眼，忙问道：“谁呀？”

“是我。”慕容远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莫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但是脸上每一块肌肉都是往上提着的，洋溢着笑意。莫淑安慰地拍了拍陆巧儿的肩膀，起身向门口走去。陆巧儿轻轻叹了口气，也站起身跟了上去。莫淑打开房门，就看见慕容远宁面有焦色地站在外面，眼睛不时地往房中瞟。

莫淑冷哼一声，道：“就这么一时半刻的都等不了吗？殿下觉得妾身是什么人？觉得我能做出什么来？”莫淑说出这句话没来由得又想起明柏慈，那让人讨厌的嘴脸，使莫淑有些烦躁。

慕容远宁见莫淑皱着眉头，满脸都揪在一起，一颗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显然莫淑现在很不高兴，怕是因为自己显得太有霸占欲又对她没有表现出信任的原因，慕容远宁不禁懊恼，好容易两人的关系有了一个很大的飞跃，不会一下子又落了回去吧。慕容远宁有些担心。

陆巧儿走上前来，微微福身道：“殿下，这事情是奴婢做得不周，跟淑妃没有关系。另外，那明公子已经回去了，您也不用担心了。”

慕容远宁一见陆巧儿竟然直白地把信任一事给点了出来，面露愁容，对莫淑道：“淑儿，本王绝对没有怀疑淑儿的意思，本王只是有些担心，那毕竟是个陌生男子，你们虽然年长一些，毕竟也是手无寸铁的弱女子。本王......本王是担心，担心你们遇到什么不测这才过来看看的，绝对没有不信任你们的意思。”

一晚上，慕容远宁都在看莫淑的脸色。客栈外阴云密布，狂风骤雨袭击着客栈。客栈内莫淑和陆巧儿皆是若有所思，慕容远宁只觉得自己也像是客栈外的无家可归者，看着莫淑阴沉着的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便是狂风骤雨。然而慕容远宁一晚上的提心吊胆，最后没有迎来冰雹，只是莫淑冷淡的样子，却也像是入冬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