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贰 第十二章 古城小调（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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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暗淡无光，夜色迷茫，那房上的人早逃得远了，明怀只得跳下房来，安倍明美很是好奇他们刚才在看些什么。明怀打开手电，重新蹲到那门框处，照着门框上的一个印记。安倍明美定睛去看，叫道：“这是新的刻痕，刚刚又刻上的么？看这样子，应该是刻过几遍的痕迹，难道是有人隔上一段时间就刻上一遍么？”明怀挠了挠头，说道：“看样子是的，你们看，这底下还有木屑呢，很有可能就是今天刻的也说不定。”胡暮雪闻了闻说道：“是刚才那个人刻的，那个人身上有烟味，这里也有些烟味还没有散尽。”

安倍明美猜测道：“估计那人在咱们之前就来了，见咱们进来，便躲在了房顶上，后来看到明怀君和暮雪姐姐发现了这个刻痕，所以才发出了声音。”明怀说道：“嗯，你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了。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什么这么晚来这个地方？”安倍明美说道：“不会是从前的太监吧，也不对啊，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来这里做什么？”明怀说道：“你想的太远了，大清朝都亡了多少年了，怎么会还有太监呢？”胡暮雪念着上面刻的文字“童缘莲思，菜芽胡同。”安倍明美说道：“字迹很清楚，却完全不懂什么意思。”她看看明怀和胡暮雪，他们也摇了摇头没有头绪。

安倍明美说道：“看来这人身份不明，或许只是碰巧让咱们遇见了吧，和咱们要找的人完全不相干。”明怀说道：“看来今天是无功而返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于是三个人站起身，走出了大殿，跳出了围墙，按原路返回，来到大街上，等了半天才等来愿意拉他们的出租车，回了大杂院。这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安倍明美进了胡暮雪的屋子，和胡暮雪住到了一起，明怀回了一墙之隔的自己的小院里。他练习了一会儿紫霄雷法，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了一天课的明怀和胡暮雪刚刚回到了大杂院，安倍明美便从胡暮雪的房子里蹦了出来，拉着两个人就要出去。明怀见她这么兴奋，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问了她半天，安倍明美也不说，只是卖着关子，说是到了地方就知道了，拉着两个人出了大杂院，便朝着街上走着。他们来到了小茶楼，里面的人不多，人们的工资普遍不多，茶米油盐都要算计，谁又有闲钱来茶楼里消费呢。

他们上了二楼，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上坐了下来，二楼上有十几张桌子，都是围着一个小舞台而摆放的，明怀问道：“安倍明美，这下你能告诉我们来这里干嘛来了吧。”安倍明美说道：“明怀君，暮雪姐姐，我是来请你们喝茶看节目的，怎么，不领情么？”明怀可不相信她能平白无故的请他们来这看什么节目的。安倍明美看着明怀脸上的表情，哼了一声说道：“这个茶馆有传统节目表演，有评书，相声，大鼓之类的，可有意思了。”明怀说道：“这些电视里也有啊，何必跑到这里来看呢？”

安倍明美说道：“这里看得才有意思，电视里的我也看过，真的挺无聊的，快看，演出开始了。”果然，有两个服务员将一个小桌子搬上了小舞台上便又下去了，然后有一个穿着大褂的人站到了桌子后面，只听他一拍醒木说道：“嗯，我的搭档没来，所以呢，今天我给大家说段单口相声……”，那相声演员口齿清楚，伶牙俐齿，先是来了一个报菜名热场，随后又抖了几个包袱，逗得明怀和安倍明美笑的是前仰后合的，就连一向不爱笑的胡暮雪也笑了起来。在相声之后便是评书了，三个人一边吃茶嗑瓜子，一边听着台上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之后又是几个传统节目，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的，只是舞台下的观众依然不是很多。

这时候又上来一个身穿大褂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岁，长得眉清目秀，相貌堂堂，甚是俊俏，手里抱着一个三弦。安倍明美指着那人说道：“嗯，注意这个人哦，这就是我让你们来的原因。”胡暮雪也说道：“嗯，他们的味道是一样的，我倒要看看这个人要做什么。”安倍明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胡暮雪，明怀却不懂他们俩的哑谜，一头雾水地看着舞台上的那个人。

只见那个人调了一下音，然后便开始唱道：“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那遮满了天，在其位的这个明啊公，细听我来言呐，此事哎出在了城西蓝靛厂啊！”那人声音悠扬，婉转动听，很是吸引人。但最吸引明怀的却是唱词里提到的蓝靛厂了。几声单弦过后，那人继续唱道：“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提起了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儿婵娟呐，小妞哎年长一十五啊，起了个乳名儿荷万字叫大莲。姑娘叫大莲，俊俏好容颜，此鲜无人采，琵琶断弦无人弹呐。只叹那日关帝庙中见了面，只叹关公像前看上了眼啊。太阳落了山，秋虫儿闹声喧，日思夜想的六哥哥，来在了我的门前呐，约下了今晚三更来，相会啊，大莲我羞答答低头无话言。”

三弦再次响起，声音舒缓，好像缓缓流动的河流一般。明怀低声说道：“这人难道是？”安倍明美低声说道：“很巧吧，你们今天去上课了，我出去办事，路过这个茶馆，便上来坐坐，当时这人正唱的也是这个曲目，这个曲目叫做《探清水河》，我问了茶馆老板这人的演出时间，所以便拉了你们过来听听。”明怀想不到安倍明美竟有这意外收获，用手指沾了沾自己面前的茶水，然后在桌上写了几个字，胡暮雪和安倍明美看着明怀在桌上写的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