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17）（1/2）

“啊！”

荣锦绣哭喊凄厉，郁卿盘桓殿外心如刀绞，“为何哭声如此痛苦……她心性坚韧，再是苦痛也会咬牙忍下，怎会哭成了这样……”

“不行！”看着血水一盆盆往外端，郁卿抬步要往殿内走去，“朕得去陪着她……”

“主上万万不可！”青玉侧身拦住他，神情也是焦急：“且不说唯恐血气冲撞了您，您若是现在进去了，接生嬷嬷和婢女定会顾忌着您难以施展，您这不是……在给娘娘添乱么！”

“郁卿！”

郁卿心头一跳，心里急怒交加，“滚开！她在喊朕！”

青玉被郁卿一掌拍飞，嘴角溢出血丝，眼中惊诧：“主上……竟已经恢复了功力？”

“啊！……郁卿！”

“我在！”郁卿冲进内室，表情惊慌：“荣锦绣，我在！你是不是很痛？”

“郁卿……”荣锦绣痛得失了力，浑身被冷汗浸透，神色虚弱：“你怎么进来了？女子产房，不吉利……”

“我听到你在喊我，”郁卿握着她的手，浑身颤抖，不敢看她身下，“朕乃真龙天子，何惧污秽之气？”

接生嬷嬷待在深宫几十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当下惊讶一瞬便收敛了心神，行礼之后递给郁卿一盒参片：“陛下，您且往娘娘口中塞两片。自古以来生产便为女子生死大关，娘娘本就身子骨较弱，心中忧思太过，如今只怕难熬。”

郁卿后背被冷汗打湿，他让荣锦绣含了两片参片，抬头时眼底一片血红，嗓音却轻柔至极：“皇后若有差池，你九族难逃。”

那嬷嬷天生一副严肃面容，眼皮都不抬一下，“老奴孤身一人，并无九族，娘娘这是头一胎，如今宫口尚未开，陛下若再是干扰老奴，就算陛下将老奴千刀万剐，老奴现下也无计可施。”

郁卿双拳紧握，“朕……不再开口，你且专心帮娘娘生产。”

嬷嬷接生经验丰富，荣锦绣气虚了些，但也没血崩难产之症，嬷嬷沉声指挥荣锦绣呼吸吐纳，让她嚼着参片养足了力，足足熬了四个时辰才等到宫颈成熟，等到龙茗殿传来婴儿嘹亮大哭时，荣锦绣已然脱力昏厥。

嬷嬷眼底终于稍显温柔，内室跪了一殿宫婢：“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个小皇子呢！”

郁卿把着荣锦绣的气脉，话语已然杂乱无章，“皇后、皇后为何脉搏如此缓慢？！”

嬷嬷叹了口气，抱着无人问津的小皇子下去清洗，“娘娘脱了力，只要月子坐好了，身体无碍的。”

“哦……哦。”郁卿喉结滑动，额上冷汗滴落，“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仿佛落入深渊无止境坠落的心，此刻终于归了原位。

小皇子出身后便被封为太子，郁卿取名为锦荣，郁锦荣。

荣锦绣醒后表情纠结，“锦荣这个名字……会不会太女气了？”

郁卿淡淡瞥她一眼，“何处女气？”

荣锦绣乖巧闭嘴，不再质疑他。

郁卿陪着荣锦绣坐月子养身体，有求必应百般宠溺，温柔得让荣锦绣失去了戒心，就要以为他已放下过往情仇时，小景荣满月之日，望帝陛下与满朝文武开快畅饮之后却扔下一封刚拟好的圣旨转身出了殿，这举动让满朝大臣摸不着头脑。

荣锦绣却迟迟没将他等来凤梧宫。

荣锦绣心中不安，“青玉，陛下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