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9）（1/2）

“陛下将我当做战利品，无名无没媒抬进这凤梧宫，只因为我与郁华感情深厚，”荣锦绣笑容极美，眼底却是一片荒芜，“郁华的东西，您向来恨不得毁之而后快，所以臣妾，从不敢奢求陛下真心以待。”

“我在陛下心中，从来都只是玩物而已，随时可弃，对么？”

“你很聪明，”郁卿喉结缓慢滑动，嗓音莫名凝涩：“郁华觊觎着的东西，我再是喜爱，也不会在碰了。”

“既是如此，成妾明白了。”荣锦绣阖眸而笑，笑声无比凄凉：“臣妾，恭送陛下！”

郁卿指尖微颤，看罢她最后一眼，转身离去。

“娘娘……”青玉用手死死捂住嘴，泪痕滑下。

“好青玉，莫要哭，”荣锦绣睁眼，眸光一阵恍惚，“本宫都还没哭呢，你哭什么呢？”

“婢子不哭，”青玉抹泪，“陛下爱重娘娘，才不会弃了娘娘呢，待到明日、待到明日！陛下和娘娘就又会和好了！”

这么说着，青玉的泪，却越积越多。

她心底明白，郁卿恨极郁华，荣锦绣今夜被郁华掳走，无论其中有何曲折，荣锦绣又为何回来，郁卿，都再不会多看荣锦绣一眼了。

郁华的东西，郁卿惯是爱抢，可抢来却不珍惜，不是毁了，便是束之高阁让它蒙尘，再也不看一眼。

荣锦绣，本就是被他当做玩物养着的，肯宠一段时日已是罕事，如今被郁华劫掳走，便是自己回来了，郁卿心中也有疙瘩了。

荣锦绣扶额而笑，眼中隐约含有泪光，“陛下饶我一命已是开恩，我这是……又在奢望些什么呢？”

“娘娘……”青玉心疼至极，“娘娘莫要这般想，青玉会陪着你的，娘娘是世上最好最温柔的女子，陛下不会厌弃娘娘的！”

等到第二日早朝，郁卿应允了朝臣奏上的选秀章折，而后宫之中，仅荣锦绣一名后妃，宫中诸多选秀事宜，自然落到了她身上。

明黄圣旨传入凤梧宫时，荣锦绣含笑接下，妆容精致姿态得体，仍是那般端庄娴雅无可挑剔。

待得宣旨太监走后，荣锦绣怔怔摸着手中圣旨，忽而眉心一蹙，捂住心口呕出了口猩红血液来，凤梧宫上下登时一片兵荒马乱。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娘娘呕血了！”

“来人！宣太医！宣太医！娘娘晕倒了！”

待得荣锦绣喝下苦药时，为她诊脉的太医却出现在了龙茗殿中。

君王疲惫扶额，问道：“兰妃可有大碍？”

“启禀陛下，”太医颤巍巍抬头，“娘娘郁结于心伤至心脉，这才导致血脉逆流呕血晕厥。”

“郁结于心……”郁卿喃喃低语，“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主上……”墨翟隐在暗处，颇为忧心：“主上既是不舍，为何要这么做呢？”

“为何？”郁卿按了按眉心，“我想给荣锦绣的东西，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她占据了我太多心神。”

此次荣锦绣失踪，他的慌乱让他心惊，那种欲弑尽天下人的暴念险些不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