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2)
黄沙满布的城,和内地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黄色的墙壁,大部分是平顶房,不知道他们怎么做成平顶房的,看着疑似用黄泥涂的墙壁,天花板应该也是用这种材料做的,我就觉得天花板很容易塌下来。少部分是阿拉伯式的圆顶建筑。
“这里有沙狐吗?”我问。
“关外才有。”王纯说。
内地服饰和西域服饰的人都有。有个拉着骆驼的人经过,留着大胡子,头上用白布卷成一顶帽子,像阿凡提样子。街边的小贩有男有女,女的多半鼻子以下蒙着半透明的纱巾,头上还戴着各种首饰。男的有和内地一样穿着粗衣麻布的,也有穿着西域白袍的。
“到了。”王纯说。
“吁——”马夫把马拉停下来。
我和王纯相继下车。
王纯拿出一串铜钱递给车夫。
王纯敲门。
一个穿着破烂的少年跑出来开门问:“是谁啊?”
“一气道盟王权府王家,王纯,受贵府李员外相邀特来拜会。”
“你等一下。”少年跑回去,过了片刻,又出来,说:“主人叫你们进去。”
我看了看旁边这栋房子,平顶,方形,墙壁是黄泥夯成的,有较深的带护栏的前廊,前面还用围墙围起个庭院,中间有口井,庭院右边种了葡萄藤,都绕上墙了。有几个下人在院子里晾晒物品,我看不出是哪种植物的果实。
“道长你可来了,我李世仁可是盼了好久啊。”一个肥头大耳,也是西域穿着的人出来。
“阁下言重了,有什么事坐下说吧。”
“对,阿尔切,去把我的葡萄酒拿出来。”李世仁说。
那个开门的少年说:“是。”然后走进屋里。
我跟着王纯和李世仁进屋子里。
地上铺着一张大毛毯,绣着许多各式各样的花纹,看屋顶,一个圆圈状花纹,有线条从圆心向四周放射状散开,看不出屋顶是什么材料做的,应该是木头吧。窗户的漆成白色,一根根细木雕成葡萄藤,还有葡萄的花纹。墙角摆着瓶瓶罐罐,有陶罐瓷罐木罐,都画着非常复杂的花纹。
“站着干什么?坐吧。”李世仁对我说。
“多谢李员外。”说完,我也坐下了。
阿尔切给我拿上一杯葡萄酒。
“谢谢。”我说。
我看了看酒杯,木头做的,杯子摸起来很光滑,杯壁凹凸不平布有各种花纹,凹进去的地方还用黑漆涂着。
“李员外邀我前来,解决令千金之事,信中所述不详,还望李员外告知详情。”王纯说。
“前年,我带小女李茉去西域经商,中途她和我们在沙漠里走失了,我们一行人找了好久,最后因为即将断粮绝水,就放弃了。当我以为小女回不来的时候,一个男子带着她回来了,回来后我女儿哭着吵着要嫁给他,我本来也同意的。”李员外说。
“那男的是不是叫颜如玉?”我问。
“不是。”李员外说。
“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巴图尔,本来我以为他是西域人氏,想着平时经商不少跟西域人打交道,也同意的。”
“员外是内地人?”我问。
“嗯,我是江南人,从小在江南长大,后来随父亲来西北经商,所以才搬到这。”
“哦。”
“继续说。”王纯说。
“我曾向巴图尔提亲,但被拒绝了。我跟我女儿说了,他不同意,但我女儿不肯听,一哭二闹三上吊,非他不嫁。”
“令千金这是心结啊,应该找人开导才对。”王纯说。
“也找过,她娘曾开导她,没用后来找县里能说会道之人,县里最好的宋讼师,金牌媒婆王婆,衙门的师爷,教书的齐先生,后来找她朋友,连街边唱曲的乞丐都叫过,都说不进去,说见不到那只蝎子精就是不肯出来。”
“让她出来还不简单?叫几个家丁把她强行拉出来不就行了吗?”我说。
“那可不行,硬拉她出来,她会绝食,开始几天我也不信,想着她饿了总会吃吧,结果她饿晕了,我也让人强灌,但总这样我于心不忍,只好让她回房里。”
“她吃喝拉撒在房里?”我问。
“是的。”李世仁说。
“是呀。”
“她不出来方便或者洗澡吗?”我问。
“房里有净桶,拉完就让下人拿出来倒了,洗澡嘛,叫下人打几桶热水送房里。”
“哦。”我说。
“我也不愿见女儿伤心,就带了十几个家丁,想趁夜把那男的绑回来成亲。但是我到了巴图尔家,刚踢开大门时,发现那巴图尔光着膀子,下半身是大蝎子模样,我们吓得啊跑了。我跟我女儿说他是只蝎子精,我女儿不信,以为我骗他,非要去找他,我不可能让她去找那只妖怪啊。所以把她锁在房里,不让她出门。我原以为是那只蝎子精对她下了什么降头,让她对那只蝎子精念念不忘,请了不少道士、和尚作法都没用,还请了西域的喇嘛念什么经,结果都没用。现在她把自己关房里都已经半年多了,我怕她做什么傻事,就让阿切尔盯着她。后来听闻王权家道法高深,所以才请道长来想办法。”
“带我去见见你女儿吧。”王纯说。
“在二楼,我带你去。”
二楼一样铺着毛毯,我想看看地板是不是也是黄土夯的,现在看不到。
二楼房门没锁,推门就开了,阿切尔站门边,见我们来了,赶紧跪下脑门贴地。
“小姐有没有做什么傻事啊?”李世仁问阿切尔。
阿切尔说:“没有,小姐一早上都在梳妆打扮。”
“剪刀簪子那些东西。”
“都收好了。”
“行,你在这候着吧。”
我们进去,一个女的坐梳妆台前看镜子梳妆。她披着头天蓝色的纱巾,一天金链子从她头上的金冠沿着眼角一直穿到左边鼻子上。这不是印度的装扮吗?还有,她在鼻子打个孔不痛吗?
“女儿?”李世仁问。
“我见不到他,死也不会出去。”她自顾自地梳头。
“我请了两位道长过来……”
“又请说客了?”
“哎,爹这不是担心你嘛。”
“让他们走。”
“别这样,过门都是客。”
他们在吵着。
我还在门边站着,阿切尔还在跪着。
“我说,你跪着不累啊?起来站一下吧。”我说。
“巴依在我不敢起来。”
“巴依?你是西域人?”我问。
“我是西域人。”
“西域也说普通话?”我问。
“普通话?”他抬起头地看着我。他头发乱糟糟的,脸也没洗,不过手倒是挺干净。
“内地话,官话,汉语,这你得听明白了吧?”我说。
“明白。”他说。
“这世界除了汉语就没有其他语言了?”我问。
“有啊,我跟老爷去过内地,老爷老家讲苏州话,我还听过山西晋话、赣话、湖南话……。”他说。
我打断他:“语言,不是方言,你知道两者区别吗?”
“小人不懂。”
“刚才还说巴依,现在说小人,我怎么听着那么别扭?还有巴依那个词还有你的名字都不是汉字词吧。”我说。
“小人说话都是跟爹娘说的,我们这叫老爷都是叫成巴依。”
“你们这除了用汉字还有其他字吗?”我问。
“小人不识字,不懂。”
“算了算了,问你也是白问。”我说。
此时,李世仁出来,我给他让了路。
“道长,还请你们一定要说服我女儿啊。”他说。
“我们一定尽力。”我说。
“阿切尔。”
“小人在。”
“看好小姐了。”
“是。”
王纯抱拳行礼,说:“李姑娘,在下王纯……”
“知道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李茉说。
“你爹请了那么多舌辩之士都劝不了你,我口才愚钝,更难说服了。所以我想请问问姑娘为何非那巴图尔不嫁?”
“他救了我,我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总可以吧。”
“可以,不过他拒绝了,你为何还不死心?”
“我不信,我要他亲口跟我说。”
“若他亲口跟你说不娶你呢?”
“那就死缠烂打。”
“姑娘真是执着。”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请姑娘告诉我你和他是如何认识,又如何倾心于他的。”
“想听故事,门口有个乞丐,给他一个钱他就说了。”
“这……”
“道长如无他事,请走吧。”
“姑娘既然不肯说,我只好找李员外商量了。”
王纯离开,我也跟着出去了。
“道长怎么样了?”李世仁问。
“令千金什么也不肯说,我想问问你,关于那个巴图尔的事,他跟你女儿怎么认识,有什么经历,让你女儿非他不嫁的?”
“这得坐下来慢慢说。”
二人又坐下。
场景切换,沙漠中,李茉穿着白色大袍独自一人走着。
摇摇晃晃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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