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1）

冷如铁杀死赵万财，又打死四个土匪，然后放把大火，事情非同小可。官府知道后，进行一番查看，明知有人作案，但“民不举，官不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睁一眼闭一眼也就过去了。官府来人回去秉告：赵家得罪了火神爷，是天火烧的，赵万财等人也是烧死的。冷如铁领着二十来名弟兄，白天躲在树林里，晚上回家做饭吃。半年过去了，官府没有什么动静，那些弟兄们白天个人都找生意干，察访土豪恶霸的罪恶。他们按着“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口号，暗地行动，杀死了几个害人虫，轰动了保定官府，说是出了个梁山后代专惩贪官污吏，铲除恶霸土豪，吓的官府坐卧不宁。可被杀的都是有财势的，下边告，上边追，不破不行。可上哪儿抓这个梁山后代呢？死逼无奈，到处张贴告示：捉拿江洋大盗--梁山后代。拿住者赏银大洋一千元，报信者赏银大洋五百元。冷如铁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船。每天挑着货郎担，东西南北二屯，走乡串户出外作小买卖，还和老百姓挤在一块看张贴的告示，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整天东奔西跑的做生意人就是打豺狼的好汉。这一天，冷如铁正在家中吃饭，他的知心好友洪大海慌慌张张进屋，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如铁哥，可不好了。保定官府要来抓你。”冷如铁一边吃饭，一边说：“抓我？我也不是秃爪子！”这时，十几名官兵，己把房子团团包围上了！

赵万财被杀、被烧，官府知道案子棘手，想以天火之名，完结了事，可是，赵万财的大儿子赵江堂，外号赵歪嘴子，在保定警察局当外勤。俗语说，根不正，苗不正，结个葫芦歪歪腚。这小伙子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坏透腔了！他专和共产党为敌作对，经他手抓去的所谓*分子很多，没几天，他就升了监狱长。他得知父亲被杀，家被抄没，并没有声张。经过几个月的察访得知是次序如铁领一帮人干的。他本想亲自出马带人来抓冷如铁，可听说冷如铁枪法好，又有一帮弟兄，怕不好惹。他就向官府衙门告了状。这回，官府不能不管了，于是就派了几名官兵来提拿冷如铁归案。洪大海在屋里急的直跺脚：“如铁哥，把姥姥交给我们，你快逃跑吧，官兵都进庄了！”“我走，好办；可是抓不着我就要抓你们了！一人作事一人当，不能给你们留下‘罗乱’哩！”“如铁哥，咱一块儿走。有枪，到山里去，拉‘绺子’和他干，不能便宜他们！”“咱们走了，家属、亲戚、朋友都得遭殃！俺冷如铁不能让乡亲们遭祸害。宁让一人单，不让二人寒！”冷如铁说完穿好衣服，手握双枪往外就走。燕老夫人拉住如铁，说：“孩子，你不能去。去了没好！你要有个好歹冷家可就断香烟啦！”

“姥姥，为了自己贪生怕死，你知道那要连累多少好人哪！”冷如铁说完，双手拎枪刚要迈步出门，四个官兵端着枪，虎视眈眈地堵在房门：“冷如铁出来，你犯事啦。不出来，要开枪啦！”这几个官兵猫在墙后瞎吆喝，不敢进屋。冷如铁躲在门后，搭上话：“你们要想动武的，可别怪我手黑！要说打官司，我是好汉做事好汉当！”官兵说：“冷四爷，我们哥几个是上指下派，端谁的碗，服谁的管，这也是不得己呀！你可千万别开枪！”“那好。你们派个代表，进屋来谈谈条件。”几个官兵，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敢进屋。冷如铁一看这几个饭桶，便说：“俺冷四爷明人不作暗事，进屋来，俺保证不开枪！”官兵一听，推进屋一个人来，可他吓的直哆嗦。冷如铁说：“别害怕，俺可以跟你们去，但有个条件--”“好说，好说，只要你跟我们走一趟，什么条件都行。”“把枪大栓拿下交给我。”“这，这……”“你放心，我得保证跟你去，保证不害你们。”

几个官兵，把枪大栓交给了冷如铁。冷如铁十分镇定说：“走吧！”这几个官兵走在前面，背着空枪筒子。冷如铁说：“这样你们回去也不好交差，我把你们绑上。”“绑上？怎么回事？”这几个官兵一听那是张飞抓豆鼠子--大眼瞪小眼儿，愣啦！一看冷如铁手拎匣枪，机头张着，绑就绑吧！真新鲜，官兵成了犯人，五花大绑的在前边走，冷如铁在后边跟着。一走到保定大街上，市民听说杀赃官、除恶霸的好汉，自动投案来了，都来看热闹，这人山人海，咱就不用说了。有个大嫂在灶房正贴大饼，听说这一惊人消息，她一着急，“呱叽！”把大饼子贴到门框上啦！她扯起孩子往外就跑。孩子“哇”地一声叫，她回头看：“哟！”咋的啦？孩子头冲下拎着呢。你问为啥这么着急呀！因为，为民除害的这位好汉，百姓都感恩戴德，人人关心，都想要看看啥模样，以表敬仰之心。冷如铁押着官兵，在大街上这么一走，一路上的老头儿老太太这个往如铁手里塞熟鸡蛋，那个端酒肉让如铁喝，有几个青年还给如铁披红戴花。冷如铁抱拳感谢父老兄弟姐妹拥护和爱戴，来在警察局的大门前，可把一些警察狗子吓坏了，为什么他把官兵都给绑上了？警察局一阵大乱，手枪、大枪、机关枪，都架了起来，他们准备开火啦！这位大义凛然的好汉冷如铁，是昂首挺胸阔步向前。几个被绑的官兵在好汉的枪口下，象绵羊一样，低着头，乖乖地往前走……冷如铁一看这阵势不秒，叫住被绑的官兵，躲在墙垛儿后面：“你们睁开狗眼看看，我一不想逃跑，二不怕死。若是怕死，我早就走了。告诉你们，我是来投案的。要真打，别看你们人多，我双枪的厉害你们是知道的，来吧！”他说完右手把枪一举，“啪、啪、啪”三声枪响，只见房脊上雕塑的三个兽头应声全飞掉啦，这一手全震住了。这时，院内的司法警尉说话了：“不要打，不要打！你既然是来服法投案，就该把官兵放开，把枪交出来。”“交枪、放人，得有条件。”“什么条件？”“出来一个管事的面谈！”在冷如铁的要求下，司法警尉胡擂只好硬着头皮来和冷如铁谈判。冷如铁提出三个条件：一不许牵连家属亲友；二不许牵连乡亲百姓；三要公开开庭审讯，老百姓可以随便来听。答应这三个条件，推到法场，决不皱眉，否则以死相拼！胡擂一听心想，只要你交出枪投案，刀把儿就在我们手攥着啦。于是，他痛痛快快地答应下来了。

开始审讯这天，司法警尉胡擂当法官，赵江堂和外请的一位商界人士当赔审官。法庭里高堂满坐，有很多老百姓挤不进屋里去，就站在窗下和院内听。“带冷如铁！”冷如铁走进法庭，威风凛然，往那一站，象棵挺立的青松。“你叫什么名字？”“冷如铁。”“什么地方人？”“保定北冷家庄。”“赵万财是你杀的吗？”“是我杀的！”“你的同伙还有谁？”“没有。全是我一人所干！”“哼！你为什么杀赵万财？”“因为赵万财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他杀死我父亲，抢走我母亲。他害了我全家。所以我杀了他，这叫公平交易，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难道我杀他不应该吗？！”“赵万财杀你父，抢你母是有罪恶，那你为什么不报官？要目无王法自己杀人放火呢？”“哈--报官？我的外祖父己多次报官，你们不但不管还说他老人家是诬告，结果被你们判罪坐牢而死！你们的官府、衙门是为有财势人开的，穷人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这叫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在场的老百姓一听，就象开锅似地在底下议论：“说得好，说得有理！赵万财的确该杀！”“冷如铁是好样的！”“是英雄！”“有小子骨头！”司法胡擂，大肥脸上汗珠直淌，连拍惊堂木：“肃静！肃静！”接着又问道：“冷如铁，你说赵万财害你全家，杀他有理；那你为什么还杀死警务科长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