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复仇之师（1/2）

东方旭示意众人放下戒备，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了许多。众人或坐下来听东方旭和天启之间的对话，或游走于大厅之内，完全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东方旭问道：“我那个弟弟还好吗？”

“大长老一直在闭关，我也是几百年没有见过他了。”天启仔细的打量着东方旭，怎么也不相信他是大长老的哥哥。因为从外表上看，东方旭只是个三十左右岁的青年人。

“哦。”东方旭给了天启一杯酒，说，“你让我想起了很多从前的事，快乐的、不快乐的……我其实害怕的不是永恒的生命，而是挥之不去的记忆，无论你怎么忘记，它都会在某个瞬间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不管什么事，一旦经历了，就会伴随你的一生，直至死去。我们，虽是命运的宠儿，也要承受命运的带给我们的所有不想承受的孤独、寂寞、记忆和无所谓未来的未来。”

天启喝了口酒，又将杯子放了下来，说：“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想法。无论我们多么想忘记那些不愉快，都不可能，”顿了顿，又说，“同样的事情，做了几百甚至上千年，任谁都会感到厌倦无趣，哪怕是活着……要改变这种命运，除非选择自杀，而自杀是任何一个吸血族类不能容忍的事。所以我们必须在接受上天的恩赐的同时，也必须接受它给我们带来的那些不可能。”天启看着众人都在专注的倾听自己的言论，又端起酒杯，润润喉咙，说，“然而，我们都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都不想死去……否则，今天这里的每个人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听了天启的陈述，东方旭的脸色变得有些红润，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兴奋，他说：“当年，发生了很多事，另我不得不选择离开，于是找了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安顿下来。每天看看青山绿水，听听鸟儿欢唱，时间久了，便乐此不疲了。”

他向天启介绍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身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叫红缨，身姿婀娜，体态轻盈，肤如白玉，神采奕奕，仿佛传说中的仙女一般，是他的妻子；

穿蓝色情侣装的是谭若水和魏三千，他们是一对历经几百年依然恩爱如初的情侣，海可枯，石可烂，他们之间的爱情却永远都不会变；

古天童和古天语是一对亲兄弟，他们都有着非凡的能力，经常会在无人的时候进行比拼，几百年来，谁也胜不了谁，谁也没有输给过谁。于是提高能力就成了他们一直以来最大的心愿；

飞雨和飞雪是孪生姐妹，她们不但长得一模一样，说话的音调、音色、语气也都一样，又一直都是同一个打扮，如果不是跟她们在一起生活了几百年，根本无法分清哪个是飞雨，哪个是飞雪；

白陀是一个满头白发但精神焕发的老者，一身白大褂，活脱脱一个古代人，披肩的长长白发更显得如神仙一般；

黑樵留着一蓬长长的黑胡须，成为吸血鬼时的年龄和白陀相仿，据说他还是古代一位有名的美髯公的胞弟。他与白陀每天必做的事就是下棋，几百年了，仍旧会因为对方悔棋而争执不下，几百年也从没有分出胜负。

所有这些人都是在他们濒死的时候遇到了东方旭，而且自愿成为吸血鬼，永远追随在东方旭的身边。东方旭便和他们一起在这里建造了这个大房子，如果没有必要的事情，谁也不会想要离开这里。

古天童和古天语带回来的女子是红缨前不久游历人间时遇到的。那时看着年纪轻轻的她身患绝症，红缨一时心软垂泪答应她要让她重获新生，才让古天童和古天语在她死之前把她带了回来，恰巧被天启遇到，以为他们是捕食人类、没有族群的零散吸血鬼，才一路跟了过来。

东方旭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每个人后，说：“我们现在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一样，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尘世的烦恼，我们生活的自在逍遥，又怎么会去捕杀人类呢？”

事情了解清楚后，天启留下来与众人共处了几日后决定离开，遭到了众人的极力反对。

他们有的舍不得他离开，有的担心他会将这里的事情告诉别人，就连东方旭都觉得左右为难。他问道：“留在这里不好吗？你一定要走？”

“嗯，职责在身，况且还有没完成的任务，”天启和所有人一一道别后面对东方旭说，“倘若他日我也像你一样厌倦了尘世，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