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后宫争宠阴狠绝,三碗汤盅一碗毒(2/2)
少年认真地点头,“好,我会努力记住的。”
她微笑起来,站起身,提着裙子小跑离开了。
夜色降临,很浓很浓的黑暗,笼罩着小镇。
在镇子的东边,有一条街,灯光从门窗里安静地溢出,将街道涂染成淡淡的黄色。
从街口到另一头的街口,一整条街,间或地站了十几个女人。她们穿花旗袍,衩子开到大腿根,身上的胭脂粉味是浓重黑暗也遮不住的。
有常来的男人过于熟悉了,能从味道里判断出是哪个女人。
“白露。”一个男人站到一个女人跟前。
女人的声音轻漫的,“我不是白露。”
“你是她。”
“你怎么知道?”
“你的名字起的很好。”
白露笑了一声,“好吧,你赢了。”
男人说,“为什么每回来,你都要这样问我?”
“这样才知道是你。”
男人笑了笑,“那我们现在能进屋里去了吗?”
白露扭过身,“当然。”
她领他进了屋里,一间平常的女子房间,有梳妆台,茶桌,木椅,还有一张罗帐半掩的床帏。
夜越来越深,当乱潮退去,烛灯燃尽时,屋子里陷入黑暗。
白露说,“我睡不着。”
男人说,“我给你讲故事,或者吟诗。”
“你的故事和诗,我都听腻了,你的学生估计也腻了。”
“我从不给我的学生说这些。”
“为什么?”
“他们还太小,听不懂,若是听懂了,反而不好。”
“你换一首诗吟吧,我想听着睡觉。”
“换这首行吗?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第二天清晨,姑娘要去医馆里给母亲抓药,医馆开在小镇东边,中间隔的远,要横穿整座镇子。她不会骑脚踏车,只好走路过去,总是一走就是一个白天。
临出门前,母亲握住她的手,反复叮嘱,“要小心那条街,有人和你说话,不要理会。”
她说,“知道了,放心吧。”
母亲又说,“要不喊上福伯陪你去,你一个人我总是担心。”
她将母亲的手拿开,放进被子里,又低头仔细将被子边角掖好,“不用福伯陪我去,他也要忙生意的,我自己会当心。”
母亲说,“他是妈妈的朋友,也是唯一帮衬过咱们的人,有他陪着,我会放心些。”
“不能老麻烦人家,我自己会小心的。”
母亲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目送她离开。
她来到那条街时,已经快是中午。日上中天,太阳热烈地照着,她的小脸有些发烫。
她站在街口的位置,心里其实是有些怕的,虽然这条街白日里和寻常的街道没什么两样,有来往的行人,来往的脚踏车,车铃与人声交杂在一起,显得喧嚣。
但她还是怕,怕有人忽然冲出来,将她扯进某个小黑屋里。她知道自己长得好,胸脯开始发育后,她时常能收到充满秽意的目光。
于是她低着头,脚步快速地迈着,却不想撞到了一个女人,她的个头正好顶在了她胸上,很软的一团。她的头没事,女人却轻叫了一声。
“哎哟,小姑娘走路长长眼睛呀!”
她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女人揉了揉自己的胸脯,竟丝毫不觉得害臊。
她看着她眼角上涂的淡蓝色粉脂,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香的辛烈。忽然觉得害怕,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快速地绕过她走了。
白露是要去茶馆里听书的,今日说的是《天仙配》的故事,有一个喜结连理的好结局。说书的先生也说地开心,脸上的皱纹笑成了花儿,她听旁人谈话,才知道先生是要娶儿媳了。
故事听完,差不多又到了傍晚。她离开茶馆,朝镇子的东边走去。途中经过一家修理铺,铺子里一个两鬓发白的男人正在修脚踏车,门口是几盆已经枯萎的盆栽,看样子里头的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白露小心地避开盆栽,走进去。里面的男人抬起头来,看了看她,“你有事吗?”
白露说,“今天晚上,你能来吗?”
男人静静地看着她。
白露拿起他沾满黒渍的手,缓缓放在了自己胸上。
白露走到那条街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她来到房间里化妆,一个女人坐在她身后的床上,素面朝天,磕着瓜子。
“干什么去了?”女人问。
“无聊,随便走走。”她对着镜子扑粉。
“听书去了吧。”女人笑了一声,把瓜子壳吐到她脚边。
“嗯,不行吗?”
“今天说的什么书?”
“天仙配。”
“怎么尽是情啊爱啊的,没意思。”
“听人说那个说书先生要娶儿媳了。”白露拿出红描纸,将嘴唇轻轻抿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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