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下楼（2/2）

没人去关心被呕吐物浸泡过的地毯要怎么清洗，没人去关心今天的工作，没人去关心这一地的狼藉。

人们竭力把理智重新塞进大脑，开始打电话，上网，或者试图问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

戴眼镜的女同事，手机刚才掉在地上，屏幕已经被踩碎，但竟然还在发出声音，电话那头的人大概完整的听到了整个过程，她捡起来就用，她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

“老公！你还在吗？我们这里刚才有个人被吃了。我好怕啊！呜呜呜。”

……

“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被吃了！呜呜呜”

“喂！？妈妈！？听得到不？嗯在哪里？不要买菜咯！嗯听我说！你现在就回家里去，莫在外面咯！”

“喂！老婆……”

“喂！宝宝……”

余念的爸爸妈妈在老家，距此千里之外，他还不想告诉他们这一切，也不知道从何开始说起。

“安静！”

一个压倒一切的声音吼道。胡蝉停顿了一秒，大声说道：

“开会！门这边留几个人。”

“开个屁的会！我要回去！”戴眼镜的女同事带着哭腔喊道。

“你怎么回去？！啊？”胡蝉怒喝道。

戴眼镜的女同事捂住脸，又哭了起来。

余念无暇理会她们，在人群中穿插，终于找到了黄郡兰。潘潘等几个和她要好的同事依然围在她身旁。她又惊又吓，还受了这样的伤，脸色已经变得很坏了，潘潘试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她正在发高烧。

几个打电话的同事纷纷压低声音，走到靠窗的地方，叽叽咕咕的讲着。

遍地狼藉中，二十多个人散乱的围绕胡蝉站出了一圈，她拖出一台电脑主机，站了上去，确保自己说的每个字都能被所有人听到。

“我们需要离开这里”她简短的说道，“我现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不过呆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而且郡兰受了伤，要尽快送医院去。”

“保安和警察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吗？”她问道。前台的同事摇了摇头。

“要发言的人自己举手，一个个的说，我们要想办法先下楼。都出出主意吧。”

余念第一个举手：“接客厅旁边那个玻璃门是逃生通道，应该可以走，打破门就行。”

“可以，只有那里能走通”“对！”人群附和道。

黄陈军举手：“不能这么直接下去，刚才听到楼里还有人在叫，恐怕不止我们这里是这样。”

人群沉默了，这是什么概念。

“他们……怎么了？”余晴晴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这里的他们，自然是指的门外那群人。

“谁他妈知道啊。”人群里一个女的小声的说道，这同样是所有人的心声。

小彭迟疑道：“这是狂犬病吧？”

“狂犬病基本只能通过抓咬传染，会这么多人凑巧一起发病吗？而且这么快？”李宥为说道。

“是不是什么新型病毒？禽流感之类的。”

“那我们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余念说道。

几个女同事尖叫了一声。

“你们不觉得……”人群中，一个声音颤抖着说道：“这些人像是一种电影里的东西吗？”

那个声音分开人群，走了出来，是林书。

“丧尸。”

现场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

他们，20多个惊魂未定的现代人，现在正身处深圳最繁华的地带之一。虽然满地狼藉，但办公室内依然窗明几净。

通风口上，一条红色的丝带飘动着，表示它正在送出冷气。

他们身后的几台显示器上，几个聊天软件已经堆积了十几分钟的信息，办公室内不时响起购物软件的叮咚提示音，主机风扇正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这一切都和林书口中吐出带有魔幻色彩的名词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哈……”一个女同事竟然笑了出来，没人附和她。

“就在郡兰被咬之前几分钟，我才在网上看了一个直播，就在市民中心那边，也有个这样的疯子，到处咬人……这说明很可能这次的事情范围很大。”

林书停顿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后面的事情也说出来。

黄陈军，李宥为胡蝉等人不了解这些东西，见几个年轻人都神色及其怪异，问道：“什么是丧尸？”

众人只好给他们解释了一遍。

黄陈军毫无心理压力的把手一挥道，“不可能，这不是扯淡吗？首先不说那是电影里的东西，根本就不符合科学道理，其次，就算是真的，我们也还是要下去，也没时间管这些。”

他说的百分百正确，这个简短的会议的基调被定下来，讨论重新展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