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丞相的意思（1/2）

宫里的氛围剑拔弩张，陛下为的是皇室尊严而理所当然，荀攸为的是丞相这座靠山而理所当然。

荀攸欺身一步，“还望陛下早些看清这局势。丞相大人能保陛下，为的是大汉还是平悠悠之口！”

“曹相挟天子以令诸侯，枉顾朕的旨意起兵攻打江东南郡，如今竟堂而皇之的站在这儿讲理，不觉得太讽刺些了吗？这天下，是我刘家的，而不是……”

“陛下这话严重了。天下是谁的，争辩这些有意义吗？希望陛下明白，天下是刘家的，但实权是丞相的！”

荀攸厉色道。

是的，汉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天下是谁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的权力是谁的，军队是谁的，文臣武将是谁的，土地是谁的。而不是说皇位是谁的。

陛下神色里闪过几分黯淡。

“陛下，有句话您说错了。实力相当叫做威胁，实力悬殊，叫做吩咐。”

“你不过一中军师，有何资格吩咐朕?”

“这是丞相的意思。”

荀攸但笑。

狗仗人势的东西！借着丞相的威风，便在这儿任意的命令，荀攸，你可曾认清过你的位置?

说什么丞相的意思?他不过一窃国之贼，又有何资格命令朕?

刘协很想破口大骂，但是他只有陛下之名，却没有权利，荀攸说的很对，天下是刘家的，实权是曹操的。

有实权者有天下。而他……不过一傀儡帝王罢了。

“荀大人，你可莫要忘了，高祖立汉，光武中兴。大汉才是正统，什么项羽王莽，不过是笑话。”

屏障外走出一妙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皆是皇室般的贵族气质。

是大汉长公主刘显，在这个摇摇欲坠的朝代里，大汉最后的帝姬，一个毕生都在维护着皇室尊严的女人。

公主想说的，正是那曹贼如同项羽王莽一般，最后不过落得可怜的下场。

荀攸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这么多年来，丞相做的事情饱受非议，公主所说的，还是最轻的责骂，果然是皇室中人，连骂人都这么文雅。公主常与陛下协政议事，这是臣子们众所周知的。只不过，谁也没有放在心上，两个汉室的弱子罢了，成天里做着光复的美梦。

“是不是笑话，都是过去了，而就现在来看，丞相还是大汉的肱骨之臣的，我们也不好非议什么，公主，你说是吗？”

荀攸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当他看见公主出来的时候，就知道这是公主在与陛下闲聊，而他来找陛下有事，公主只好暂且回避。公主躲在屏障后面，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出面。

要是一定要说些什么的话，公主深更半夜找陛下做什么？陛下与公主到底有何故事……这些都是说不清的，也没有办法说。

好面子的公主不愿意别人抓住她的把柄，然而，若不是荀攸说的话实在令人气恼，她又怎么会出来?

“你……”

公主怒视，却无言可对。

“陛下，公主，说了这么多都有些远了，若不是陛下先提起，微臣又怎会说到丞相呢？”

荀攸一笑，仿佛他之前所说的那些权力天下之类的，完全是一种别人所引发的闲谈。

“你……”

刘协怒视于他，一时无话。

他没有权，他现在的一切都是丞相给的。刘协永远忘不了洛阳大火，迁都长安，他被董贼胁迫，他永远忘不了在皇宫里受饿与阿姐相依为命……其实，他能有如此富足的生活，应该是要感谢丞相的吧！

即使对方只是把他当做家禽来豢养。然而，心不甘情不愿，天下本就是他们刘家的天下，大汉的天下，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窃钩者贼，窃国者侯。

他曹贼窃了大汉，却还要受到所有人的追捧与祝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