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翻脸（2/2）

穿过第二道内墙后，就是学正、教授、训导的居所。学正的府邸是一个单独的院落，门前有门房通报。

朱由检随着王梓农来到学正府邸前，王梓农向门房通报道：“老伯好，陆相公可在府内？学生王梓农，求见陆相公。”门房是个干瘦的老者，瞥了王梓农和朱由检一眼，见两人一个是附生、一个不是书院的生员，问道：“我家相公正在会客，王梓农，你找相公何事？”

“老伯，是这位朱公子想见陆相公。朱公子世居海外，刚刚回国，欲往京师留学，途径洛阳。朱公子乃是大才，做了一副书画，因仰慕陆相公饱学多才、德高望重，因此求请陆相公一见，想请陆相公对朱公子的书画做个点评。”朱由检拿出画卷递给门房，道：“老伯，请将拙作拿给陆老师过目，若是陆老师肯召见，最好不过，若是陆老师退回书画，在下自然知难而退。”门房又看了朱由检一眼，结果画卷，道：“你们等着。”完，门房就进去通报了。

朱由检对王梓农道：“看来这位陆学正，还算平易近人。世侄你可以放心了，无需做出失礼之事。”王梓农奉承道：“朱公子丰神俊朗、气度不凡，自然镇住了这老头。平日里生员们想求见学正，门房老头可没这么好话。”不多时，门房出来，神态恭敬的道：“朱公子、王秀才，相公正和彦教授商谈要事，请两位先去西厢稍候，相公安排好彦教授，马上出来见你们。”着，将两人领至西厢房，奉上热茶，门房才退出去。

两人坐着品茶，没多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进来，老者六十来岁、山羊胡，背部微驼，穿着青色长袍。

他的面容略显削瘦，双目平和，额上有几道皱纹，见到二人，道：“两位久等了。抱歉，刚才同僚找老夫有事，所以不能及时接待，还望海涵。请问哪位是朱由检朱公子？”朱由检抱拳一揖，道：“阁下是陆理坦陆翁吧？在下朱由检，见过陆翁。”王梓农慌忙起身，躬身行礼，毕恭毕敬道：“学生王梓农，见过相公。”陆修平并不理会王梓农，打量着朱由检，道：“朱先生，方才那幅书画，可是先生亲笔大作？”

“是的，区区拙作，贻笑大方，倒是让陆翁见笑了。”

“敢问【采桑子重阳】一词，可是先生所作？”

“没错，不知拙作可还能入陆翁法眼？”

“先生过谦了，先生大作，老朽惊为人，岂敢妄加点评？”陆修平向朱由检躬身一礼，道：“方才有所怠慢，还望先生见谅。朱先生，请轻移贵步，随老朽入书房一叙。梓农，你也来吧！”他转过身来，上身微屈，右臂侧横，道：“先生请。”

“陆翁先请！”朱由检伸手还礼，落后陆修平半个身位，王梓农紧随其后，二人跟随陆修平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墙壁上贴着许多字画，显然这个学正陆修平是爱字之人，他的藏书很多，整整齐齐的排满了两个书架。

窗前的木台上摆放着几个瓶，居中的楠木书桌上，平铺着朱由检所作的书画。

陆修平站在画前，抚须长叹，感慨道：“老朽平生六十五载，自诩饱读经书，座下桃李甚多，见过许多世面，结交过许多高人，见识过许多名家书画、墨宝、诗词。凡历代画家，当以顾恺之为圣，以为【洛神赋图】之后，再无画矣！此番见识先生倾世之作【战地黄】，让陆某方才知道，陆某以前的见识是多么可笑！若顾恺之为画中之圣，先生又当为何？此画、空前绝世，盖压古今，先生画才，真乃神仙手段，非人间言语所能形容。”猫扑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