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密电（1/2）

拂晓时分，隐蔽在山谷处的巴图举起望远镜望着朦胧的平原县城；高大的城墙外广阔的空地上，几个扎着白布巾的老头正在那里放羊，羊群顺着草坪的方向平稳移动，还时不时的发出咩咩的叫声。

城门口，几个民防团的士兵抱着怀里的汉阳造打着瞌睡，全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忽然，放羊的老头把头上的白布巾轻轻一扬，躲在远处草丛里的侦查营长李汉透过望远镜看到之后立刻对后面打了手势。这时候，埋伏在城外的侦察兵站起来拔出怀里的信号枪对象天空扣动了扳机。

啾！一声长音在夜空中滑响，信号弹拖拽着红红的尾焰向天空飞去，冒出刺眼的光芒。

信号弹响了之后，紧接着是一阵阵地震般的晃动，躲在哨岗里睡觉的民防团士兵醒了，他揉了揉曚昽的双眼向前望去。

这时候，一颗照明弹在空中慢慢升起，原本漆黑的前面一下变得如同白昼，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竟然是一排排看不到头的骑兵，刚才震动的声音就是这万马奔腾发出来的，这些骑兵毫无疑问正在向他这里冲来。

啪！啪！……零星的枪声在城墙上响了起来，可他们还没有展开，就被最前排的骑兵用手里头的步骑枪把他们从城墙上打了下来。半个小时后，在少部分官兵进行象征性的抵抗后，大部分官兵都丢枪逃跑了。

原本坚固的城门并没有发出应有的作用，很快城门洞开，挥舞着战刀的骑兵快速的冲了进去。

不到半夜的功夫，平原县城彻底变了天，那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守卫部队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被人下了枪。县长刚刚批阅完公文准备睡觉的时候，叮铃铃的电话就从城防团那里打了过来。

“喂，县长吗？这里是城防团，北伐军打过来了！北伐军打过来了……”电话那头传来急躁又杂乱的声音。

“你说什么？什么北伐军？喂喂！你说话！”县长已经年过五旬，电话里的话他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再问的时候，对面已经没有人回话，取代的是一阵杂乱的枪炮声。

县长披上衣服站了起来，这时候管家从外面跑进来道：“不好了！老爷，北伐军打进来了，现在已经进城了。”

“什么？哪里来的北伐军？”县长想起前几天通报的北伐军先遣部队，没有想到竟然对平原县城发起了进攻；不是说他们只是取道这里吗？

县长懊恼的同时对管家说：“快去把夫人少爷都喊醒，带上些细软金银赶紧从北门走。”

管家应了一声后就去准备了，县长还赶紧回里屋换上衣服提着皮箱准备出门，没过多久，管家就找来了两辆大马车，没过多久的功夫，两辆大马车就顺着城北的方向逃去了。

一夜打下了平原县城，和巴图之前的期望没有太大的差别；平原县城虽然地处要害之地，不过驻军较少，和周围的县城又不能够及时呼应，最重要的是平原县城的守军根本没有提防的意识，对于巴图率军的进攻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多种因素成就了这一攻占的神话，巴图心里自然有些高兴，现在上万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部队也有了能够驻扎的地方。各营排单位找到了县城里的几家澡堂子开始烧水洗澡，伴随着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官兵们久日以来的那种寒冷和疲惫也随着雾气一点点蒸发。

巴图的司令部也在一夜之间从荒郊野岭的帐篷里搬到了平原县原县衙，这里面有个单独洗澡的地方，秘书第一时间让人收拾了出来准备让巴图泡澡，不过巴图并没有领会他的好意。

“立刻给北伐军司令部发报”在新搬进来的办公室里，通讯部队刚刚架设好电台就接到了巴图的命令，值班的通讯长赶紧拿起手里的纸笔准备记录。

巴图长悠悠的吐了一口气：“北伐军司令部鉴，吾部因攻占天气等多重原因选择就近驻扎，现已攻占太行附近之平原县城，欲养精蓄锐，已待来年北上，直捣归绥，因巴图无能损兵折将致使北伐大业未成，巴图内心愧疚不已。”

通讯长记录下之后，向巴图示意已经记录完毕，巴图挥挥手说：“去发电吧。”

电文很快就发到了远在长沙的北伐军司令部，连续60个小时没有合眼的黄柯看过之后不由的皱起眉头，孤军深入据守一个城市是兵家大忌，虽然太行腹地军阀割据，各方势力复杂，但对于北伐军他们仍旧是当做眼中钉，必定会全力除掉。

如果那样的话，巴图和带领的那支远征部队就十分危险了。

想了许久之后，黄柯回复给了巴图一份电文，电文上仍旧是他之前写过的那句话：“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不在乎一池一地得失，只注重保存有生力量。”

回复电文过后，十四仔端来了夜宵，两个馒头一碗小米粥，外加上一碟咸菜；黄柯简单才吃过之后，继续批阅前方电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