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顷刻之间（1/2）

皮球已经死了，他闭上了两只眼睛，鲜红的血液却仍然止不住地从脖子上可怕的伤口中流出来，渐渐地覆盖满了地上的一块。我抱住他的尸体，眼泪开始在眼睛里面翻滚起来。

是我的错。

没错，是我没有及时地制止已经疯掉的马来，才让一个原本和这件事情毫无关系的年轻人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是我。

胸腔内的心脏开始扑通扑通跳起来，每一根神经在此刻仿佛都被人用手揪在了一起似得。

眼泪终于冲破了紧闭着的眼皮，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滚烫的泪水，和已经失去了温度的鲜血混合在一起，在我和皮球的身边流淌起来。

该死的！该死的！

我以为自己可以拯救下‘安心国’，我以为自己可以化解一场战争。但是，我却必须眼睁睁地看着怀里的皮球慢慢地呼吸不过来，慢慢地失去生命。这是一种心如刀割，甚至比这个程度还要残酷的疼痛。可能，我就是和马来所说的一样，我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不知道怎么掉入了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只是一个凭借着系统的帮助才活下来的普通人。我无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我无法阻止死亡，我甚至无法知道接下去的命运会如何。

爆炸已经消失了，震荡波却还在袭击着这个地下的巨大建筑。

石块被震得从头顶上掉下来，到处都是一片废墟的模样。烟尘弥漫在空气当中，一块块摔碎的石头横摆在地上。

我轻轻地把皮球的尸体放下，走到摔在石头堆里的马来身边。

他的头上和石块碰撞在一起，一个同样被鲜血沾满的碗口般大小的伤口出现在上面。

我伸出手，将他从石头堆里拎了起来。

“嘿嘿嘿，你……你现在很愤怒……”马来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整个人毫无力气地就这样被我拎在半空中，活像一只已经被扒光了毛的鸡：“你先把我杀死，我知道……这一切……已经失去了……”

如他所说，我确实很愤怒。之前，我只是将他当做了一个被高塔首领选中的傀儡政权安插在大帝国当中，但是我没有料想到，他被高塔首领看中的却出乎我的所料。他是个疯子，却又是一个完美无缺的马屁精。

但是我不能杀掉他。

就这样结束他的性命，也许刚好中了他的计谋。我不想让他死的那么简单。

石块掉落下来的烟尘开始慢慢消散开去，持续不断的摇晃在此刻也已经平息了下来。

皮球他哥抹掉了脸上的鲜血，朝我们这里跑过来。当他看见已经死掉的皮球时，开始跪倒在地上拼命地嚎叫起来。我闭上眼睛，无法再看见这副场景。然后，皮球他哥边吼叫着边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长剑，将目标对准了马来。

我不能让他意气用事，赶紧将他手中的剑打到地上。

更多的人从晃动中恢复过来，跑上前来。他们惊讶于倒在地上的皮球的尸体，一个个不敢相信地摇着头。紧接着，有人吼叫起来，将已经压在石堆当中的王大人抬了出来，而御剑大师则平安无事地被移到了一处相对平坦的空地上面，他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

王大人的处境则糟糕多了。他身上可以说没有一处好地方，到处都是血痕。他昏迷着，我将拎着的马来交给百姓，然后伸出手探了探王大人的鼻息，气息十分微弱。但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