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耳中人（1/2）

月牙待在小姑娘的耳朵里已经一个月了，她记得自己是个妖怪，原根是掌楸，不过身为掌楸时候的事却是忘得干净。

“月牙”这名字是小姑娘取的，寄宿者小姑娘不过七八岁的年纪，月牙骗她说自己是住在耳朵里的神灵，专门来保护她的，没名没姓，是以小姑娘给她取了跟自己接近的名字，小姑娘叫牧意星，大家唤她星星，所以给月牙取名月牙......

月牙，月牙，这名字......挺好听的。

小姑娘是个苦命人，两岁时没了父亲，前不久又死了母亲，本来小姑娘的二哥找来了人参，传闻人参可续命是不假，可她二哥找来的只是和人参长得像的白芍罢了，是以老母吃了并无用处，当晚便去了。

月牙是在她母亲丧事之后的一周后出现的，她陪着小姑娘度过了难过的岁月，用“神灵”的身份安慰了小姑娘，哄骗她说母亲是过好日子去了，下一世会投生在富贵人家，小姑娘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而她母亲真实的去向，月牙却是不知，她只是小小妖怪，没那门道知晓司狱的事。

家里的嫂嫂也是恶毒，意星不过稚年孩童，却像个佣人似的被使唤，她大哥是个妻管严，何况她嫂嫂又怀了孕，更是顺从得不得了，指使起妹妹来一点不含糊。

意星每晚都腰背酸痛得无法入睡，月牙学了她嫂嫂唱给腹中宝宝的歌谣，每夜安慰着意星入眠。

日子就在这样每日劳作中过去，外甥的诞生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意星依然负责家里的大小事务，手上早就堆起了厚厚的茧，腰背也落下了疾病，长年没法打直，一打直就痛得厉害，再加上疼爱她的二哥自母亲不在以后便一直在外流浪，不常回来探望，每每想到，不禁泫然欲泣。

月牙除了安慰，给她唱歌，哄她入睡，再无别的办法。

谁叫她只是个耳中人呢，除了在耳朵里说话解闷儿，也没别的作用了。

自从意星的小外甥出生后，月牙明显感觉到灵识有些不稳定，这种感觉很熟悉，她猜想原先生为掌楸时她的长势肯定很不好，否则现在不可能没法控制自己的精神。

她虽醒醒睡睡，但因为担心意星，对外界发生的事也未落下。

意星已到了十五岁，村里不比镇上，女娃嫁人要早上几年，所以村上许多姑娘在十三岁已许了人家，可因为意星长年劳作导致驼背，并没有人愿意来提亲。

每每嫂嫂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望着她，意星只能更卖力地做着家务，希望嫂嫂能看在她对家里还有用的份上，留她多些时日。

可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她的嫂嫂将她发卖了，卖给了镇上官家当丫鬟，意星觉得庆幸，安慰月牙，只要不是青楼那种腌臜地方，哪里都好的。

月牙觉得心疼，意星已经为嫂嫂一家做了那么多，他们丝毫不念及恩情，最后还抵不过一串铜钱，月牙暗想自己若不是只能寄居在耳朵里的妖怪，非要教训她大哥一家不可！

月牙在跟着意星到达镇上老爷家里，灵识已经支撑不住。

“星星，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