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迷局（1/2）

许荣锦看着李氏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心里并没有同情她，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李氏望着许荣锦，眼中是祈求，“小姐，老奴知道从前诸般都是老奴的错。如今薛嬷嬷处处挑刺，老奴我举步维艰啊！”

许荣锦轻笑，“这薛嬷嬷的意思就是祖母的意思，也是姨娘的意思。”李氏犹如遭到清空霹雳一般，一下子方寸大乱，在地上跪着前进了两步，许荣锦瞪大眼睛看着她，身子往后一倾，杨柳上前拦住，“小姐身子才好些，你这般可知不顾小姐安危！”

李氏突然一笑，“杨柳姑娘，你是什么身份？”杨柳闻言急的眼中眼泪打转，望着许荣锦。许荣锦正视着李氏，“什么意思？”李氏依旧轻蔑的看着杨柳，“小姐身边有多少人是谁的，老奴比小姐清楚。”许荣锦不由得冷哼，“我身边的人，嬷嬷竟然比我清楚，你是来看我笑话的？杨柳是什么人，轮得到你告诉我？这便是嬷嬷求我的态度，既然如此，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李氏一下哑口无言，只好收起之前的模样，屏气凝神的等许荣锦发落。许荣锦冷眼看着李氏，心中怒火难熄，略闭了闭眼。何人知道祖母的疼爱是利用，从前的杨柳，面前的李氏，是谁的人，她怎会不知道。如今李氏竟然还来挑拨，许荣锦突然感到累，心中悲怆，竟留下了泪水。绿烟见许荣锦这般，便上前去，“小姐？”

许荣锦望向亭外翠柳低垂，压着声音道：“绿烟，告诉她，姨娘为何从不去庄子选嬷嬷，而是在外面买一个？”李氏并未想过，愣了一下，望着绿烟，像她会吐出什么金子般。“姨娘去庄子选人，那些人忠于老太太；若是从娘家选人，那些人听命与何老太太；可姨娘自己去外面买，这个人便是姨娘的，姨娘给你温饱，你自然对姨娘感恩戴德。”

许荣锦再次看向她，眼中升起轻蔑之意，“嬷嬷是聪明，却实在难料大局。我的丫头嬷嬷，可以笨拙，但不能不忠。嬷嬷倒是忠心得很。可惜这忠心不是对我，也不是对老太太，对许家，而是一个姨娘。你觉得祖母会用一个自己都拿捏不准的人放在我身边？况且你更不是姨娘何家的下人，祖母想要拔掉你，便如拔掉一朵花上的一瓣花般容易。”

李氏彻底瘫在地上，原本想用东西做筹码，如今看来当日小姐种种不过是掩饰她这颗玲珑的心。许荣锦起身从李氏身边经过，“不用再跟着我了，我若是你便会趁别人未厌透自己的时候，求姨娘让你离开，而非是我。”

李氏重重的一磕，“老奴明白了。”许荣锦没有回头，只留下一句，“你能明白最好。知进退是人方能长久。”

杨柳因为李氏的画一直心中委屈。红着眼，低头走路。许荣锦也不想这会子往蔷薇院去了，她这般走不出，只怕母亲伤神。便只好先回了荷风院，一路无话。回了荷风院，李花上了茶水，杨柳没忍住，一下跪在许荣锦面前，哭道：“小姐，杨柳不会背叛小姐的！”许荣锦拉起她，“我知道，李氏没有到我身边之时，你便已然是我的人，我怎会听他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