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 不同的谈话（1/2）

陆忍锋和齐老爷子在房间里谈话。

齐老爷子看着陆忍锋，满意的点点头：“……你现在还不错吧？”

虽然屋里什么也没摆出来，但他一直担心陆忍锋，所以还是打听过不少的。

听说陆忍锋又出任务了，又立功受奖了，又受伤了……

太多太多了。

他听了很多。

陆忍锋一顿，说：“还好，麻烦您了。”

齐老爷子摇摇头：“我还是喜欢听你们叫我‘齐团长’。”

是呵，那个时候他还年轻，一腔热血，是他们所在团的众所周知的爆脾气齐团长，而眼前的陆忍锋还是个没多大的小孩，黑黑瘦瘦的。

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幸好，陆忍锋也已经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年轻、刚毅、果决、忍耐。

陆忍锋果然乖乖的喊了声“齐团长”，然后说。

“我知道，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天是有什么事情？”

齐老爷子一笑：“你还猜得真准，我是想把慕靳言支开的。”

“慕靳言？”陆忍锋微微思索，不解道，“是什么事情和他有关吗？”

齐老爷子回想起打入家中的那通电话，攥紧双手，凝重道。

“你还记得他们之前出的任务吧？在国外那个。”

陆忍锋点头：“记得，那还算比较重视的。”

他一顿：“怎么？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慕司令……他还没接到通知，我没让人报给他。”齐老爷子看着陆忍锋，“那边牵扯到了几年前的事情，想把小慕调过去，重新审查当年的案子，毕竟他以前参加过那次行动，而且现在人也在国内，上次的任务也参加了，好几次身份重叠，找他……是最方便的。”

陆忍锋皱眉：“这是好事啊，您……压下来干嘛？”

齐老爷子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开口。

“慕司令的儿子，早就牺牲了。这次不仅仅是调查，很有可能还担负着潜伏的任务，所以……”

他赫然抬起眼，盯着陆忍锋，一句句道。

“潜伏，你也知道，很危险，稍微不注意，就可能会死在里面，再也出不来了。”

陆忍锋听着，没接话。

在他心里想的很简单——

上级派的任务，完成！

就行了。

只有接受，没有选择，不能拒绝！

可齐老爷子的这番话，不占理，却占情。

齐老爷子是他曾经的直属上级，他以前的齐团长，现在的欲言又止，还没继续说下去，很明显，是希望能得到他的确定。

陆忍锋转开脸，沉声说：“我也知道，只是……部队很多时候的任务都是危险的，但是却必须要去完成。”

“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经老了，我可能是真的上了年纪吧。”齐老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衰老布满褐斑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神色严肃，“年轻的时候，见惯了好多的生离死别，到了老了，就特别珍惜这种和平的生活，你……明白吗？”

他明白。

他当然明白。

他也是人，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可他还穿着军装，是一个必须担当的军人。

“任何困难，我们只能进，不能退。”陆忍锋良久，缓缓道，内敛的目光含着歉疚，亦带着坚毅，“齐团长，我记得您说过，会永远战斗下去的。我一直把您的话，当作鼓励，这些年，也勉励过不少人。”

他的话说得有些不恭不敬，却已经庄严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齐老爷子脸上的皱褶微微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松开。

他低着头，再一抬起时，眸带泪光，语气中悲凉难以压抑。

“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说话，两人静默着，良久，他长长的叹惋着。

“……如果，慕司令很伤心，我……真的很愧疚，可是……”

他捂住脸，晶莹的泪花闪烁着。

“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齐老爷子的目的也很直接，因为危险，他想阻止慕靳言参加。

毕竟，他敬爱的慕司令，只剩下了这唯一的孙儿。

年华正好，他目睹过慕司令当年在不为人知的寂静中，握着儿子的小时候佩戴过的长命锁远眺。

战争死去了太多的人，也摧毁了无数的家庭。

无论是手无寸铁的妇孺儿童，还是抗战前线的士兵将领，都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