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月落闲庭君入梦（1/2）

这一晚，我做了一个梦。

梦中我杀了一个人，用剑不带一线迟疑刺入那人的胸膛，血带着温热感很快便染红了我的手，我抽出那把剑染着他鲜血的剑，当着他的面，毫不迟疑、绝然的刺入自己的心口。

我笑着看他跌跌撞撞跑过来，很满足，我想，就算是我没能亲手杀了他，也要让他带着悔意过一辈子。

古玉做得颈枕冰凉凉水渍渍的一片，我睁开眼失神的看着帷幔，眼角泪渍尚未干涸，我揉了揉眼，这个梦很久都没有做过了，我曾庆幸的以为是自己忘了，原来，是它很久不曾来找我。

这一夜，我梦到了数万年前曾做凡人的经历，我当神仙的岁月，不曾如此狼狈过过，如果可以挑拣，但愿一切都没发生。

我从不善于做选择，尤其是两个人的选择，于是最后，我想通了，也选择了，选择杀了他，选择亲手杀了我的爱情。

三哥从一处荒宅深处拎着烂醉如泥的我，厉声呵责道：“你可以一辈子不原谅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但你要原谅那些前尘往事，它们只是见证本身没有错……”

我怔怔得看着大义凌然的三哥，没想到除了风月话，他居然偶尔还能说那么一两句满附哲理的话，着实不易。

看在三哥不易的份上，又夹杂我在蘅芝宫避世了万年，才悟出了缘分是和感情一样的，是强求不得的，就像是我爱那个凡人是情，不能和他两情相悦是缘，缘分生因果、因果酿缘分，岂又是我这个万把年的小仙能堪得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