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生辰宴（一）（1/2）

国师大人闻言，这才幽幽的抬眼，认真的打量起这位传闻中的壁画美人，撒拉族的索娅，一脸的似笑非笑。

“你认为，身为蒙骨族民的国师，我出某人会和使阴谋诡计伤了我马匹的肖小女子做买卖？”

索娅一怔，却是没想到一向精于算计的国师大人会因赛马受伤之事而迁怒，对自己的投诚耿耿于怀，隐隐透着有回绝之意。她慌忙赔笑道：

“呃，索娅的目的绝不是伤了与蒙骨族民的和气！国师大人也很清楚，你为索娅挑选的，是铁蹄铮铮的铁蹄马，而你蒙骨马种皆蹄下钉有马掌......”

“可结果，我的坐骑还是受伤了。”国师大人面无表情：

“而且，因此输了骑射竞技之赛，我还得因此赔上一百匹的铁蹄马。”

索娅哑然，眼珠子一晃，作诚恳状：

“我撒拉族愿奉上一百匹的帛锻，表示慰问的心意。”

国师大人幽幽的笑了。

......

蒙骨琵琶怔怔响。围绕篝火旁，自陈桉座下，沈水笙、吴符、沈蕙绸一众坐成一圈，饮盅赏舞。

“什么？！”沈蕙绸愕然的喷出一口盅茶，惹得一旁被溅到的扎西默默擦拭着裤腿的水滴，翻白眼嫌弃。

“你早就知道她有问题了？”沈蕙绸急不可耐地问向沈水笙，“你是如何看出的？”

沈水笙与吴符相视而笑：

“初初在河边时，你还记得她二人主仆装扮，一问一答的对话吗？”

“记得啊，怎么啦？”沈蕙绸茫然。

“寻常人家的闺阁侍婢，可会比主子还抢话多嘴的？”沈水笙眼神轻点，提示了尚且迷惘其中的沈蕙绸。

桃笙忍不住纳闷：“纵然如此，阿月你又怎能认定她就是撒拉族那个讨人厌族长的千金呢？”

“撒拉族是一个尊卑分明、恪业守礼的古老民族，它是通过吸收了周边的回部、吐族、羌民和康巴藏民，还有包括华夏族在内的众多民族民俗而融合形成的，尤其尚礼法、守规矩、辨是非，平民女子更是同华夏民风无异，大都为无所见识的小家碧玉。”陈桉轻轻一笑。

吴符了然，接了话道：“所以，寻常人家的闺阁侍婢，也必不会有如此这般抛头露面之机会的......”

“没错。”沈水笙点点头，“她言谈有序，还能带着一个侍婢跟她一起出来行走无阻，可见她的侍婢也不是一般人家的侍婢——必定她的身份特殊，地位超然。后来，我听她三言两语挑拨，分明胸有文墨有所学识的模样，更坚定了我的猜想——想来在渤州这种关外边境，尤其是人多富足的撒拉族人安居的文娇古城内，能够识得了字又读得起书且还有那个身份请得起教书先生的女儿家，除了你们说起的那位壁画美人，族长千金索娅小姐，也当不会有第二人了。”

众人听沈水笙抽丝剥茧娓娓道来，甚有道理。

而阿多此时恢复了初见的活泼，笑嘻嘻地插话道：

“水笙你可说错了，若说这偌大的渤州内，论属能够识字读书且有身份的大户人家嘛，那除了文娇古城的索娅美人外，至少我还知道有一人，比她可厉害多了哦......”

“哦？是谁？”沈水笙被阿多吊起了探究的八卦之心。

“就是蕙姐姐啊！”阿多挤眉弄眼，憋住一脸正经：

“蕙姐姐可是出自渤州都督府呢！”

渤州都督府？

望着沈水笙没反应过来的呆滞模样，普穹好心地为沈水笙解释了一番：

“渤州都督，就是军司马晏鹰，算起来也是蕙绸的远方表舅。”

“普穹！我都说了！要叫我姐姐！......”

沈水笙石化了，僵着脸缓缓看向了一脸愤懑的沈蕙绸道：

“你......你家就住在渤州都督府？你不是姓沈么......”吴符敛下双眸，篝火中悄悄觑着沈蕙绸的面庞。

陈桉似笑非笑：

“姓不姓沈，也不妨碍咱们明丽慧黠的蕙绸姑娘，和晏鹰大人做亲戚嘛！”

看着沈水笙怒瞪向一脸坏笑的陈桉，沈蕙绸以为沈水笙对自己隐瞒身份之事在意得紧，连忙赔笑道；

“其实我和都督大人也不是很熟，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的。若不是蕙绸幼年丧亲，只能承欢外祖母的膝下，而说到底也是都督大人看重敬养外祖母愿意接去河谷晏氏族地侍奉，否则，恐怕蕙绸现在也只是草原上一个撒腿欢的野丫头罢了......”蕙绸眼神有一瞬间的黯淡转瞬即逝。

不管如何，她能够快乐无忧健康平安的成长，也是感激表舅舅晏鹰大人赐予的福分的。虽然她搬过来之时，早已记事，但她天性洒脱，倒确实很快地融入了这里的氛围，能够和晏氏族女们以及其他同龄人打成一片。

桃笙替自己主子好奇开口问道：

“外祖母？蕙绸姐你的外祖母是......”

“哦，我外祖母乃昔日滨州丹阳宋氏将军府的嫡幼小姐之女，亦是河谷晏氏上一任族长的独女，闺讳芊芊。”沈蕙绸边拾起地上的野草扔进篝火堆中，边不以为意道。

沈水笙微微张口，实在是惊吓得要掉了下巴

——

晏芊芊？不就是自己外曾姨母的女儿，也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四舅婆吗！

“令尊可是英年早逝的沈复沈大人？”吴符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