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2/2）

说完我向后面的慕霆招招手，直奔醉仙居，这时醉仙居二楼雅座中一位眉目清秀，穿着富贵的男子无意间往窗外瞟了一眼，正看到那红衣姑娘背着手沿着大街走来，男子皱皱眉头，用手将帘子再拉开些：“红月？”醉仙居是鹿尚城数一数二的酒楼，里面的菜色应有尽有，我最喜欢的就是那“泸洲烤鱼”了，想想那味道就会让人流口水的。我大步跨进醉仙居，那小二便堆着一脸微笑的跑过来招呼：“这位客官，里面请，想吃点什么？”我指着他们柜台后面的招牌：“给我们来两壶梨花白，再来……”说到此处便有一位年轻的小哥从二楼急匆匆的跑下来：“且慢！”我瞪大眼睛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小哥，他小跑过来，笑眯眯的拱手行礼道：“我家主人想请姑娘到楼上雅座一聚，不知姑娘可否赏脸？”我愣住了，一脸迷茫的看着他，没说话，那小哥继续说道：“我家主人是姑娘的旧友，多年不见，还请姑娘楼上一聚！”我大脑飞快地转起来：我在鹿尚城没什么朋友啊！还要请吃饭，什么情况？只能先看看再说了。那小哥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引着我们上二楼，到门口我抬头一看，一脸尴尬，天呐，是陆轩。我立马停下脚步转身往回走，这时陆轩起身跑过来一把拉住我的右手：“真的连面都不愿意见了吗？红月！”我停住脚步，扭过头勉强挤出一脸微笑，左手边搓着衣角边木讷的转过身：“轩哥哥好久不见啊！这世界真小，居然在这遇到了。”嘴里打着哈哈，眼睛却抬头看着屋顶，真想找个缝钻进去了！陆轩没说话拉着我就往里走，让我坐在他对面。看得出这是一个人的饭局，一双筷子，一个酒杯，是自斟自饮的场合。陆轩对刚才那位小哥说道：“陆茗，让小二再上一份泸洲烤鱼，一壶梨花白，还有再把其他的招牌菜上几份。”被称作陆茗的小哥应了声：“是，公子！”便下楼去了，我看了一眼在门口进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慕霆，幸好他也正往这边看，我起身走到他旁边：“你先下去等我吧！这是我一个老朋友了，等会儿我就下来，好吗？”慕霆狡懈的笑了笑：“朋友？”我拧着眉毛点点头：“那我走了。”我应了句：“嗯！”

看着慕霆离开的背影，我真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了，都怪慕霆，没事说什么要长长见识啦！我叹了口气回到了座位上坐下，立即就用左手依着桌子撑住了下巴。陆轩让人撤了桌上的酒菜，陆轩两只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很严肃的说道：“说吧，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我到卿华宫找过你多少次，而且每次你那些个师兄师姐都说你下山游历去了，哪有人下山历练百八十年还不回去的？还是……你还在生气，故意躲着不见我？”这时小二端上来了酒菜和酒具，我拿了酒杯，打开那一壶梨花白啊，香气诱人，我倒了一杯，喝了，咂咂嘴道：“这酒真香！”接着就倒了第二杯，陆轩放下手中的酒杯握住我的酒壶：“红月，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抬起第二杯酒送到嘴边：“都有吧！”然后仰头一饮而尽。陆轩放开了手：“两天前，鹿尚城首富金万全死了，难得商界这个天平被打破，以我的实力成为鹿尚城下一个首富不是难事。当初如果你答应嫁给我，现在便不用再为生活而奔波忙碌。”我又倒了杯酒：“那恭喜啦！”酒过三杯，我放下杯子，双手放在桌子上，陆轩继续满怀激情的说道：“红月，现在也不晚，兑现我的承诺，我娶你，可好？”我笑笑：“轩哥哥，当初我确实下山历练了十年，回卿华宫不久师父便让我到莲城继任城主，所以呢，现在我是莲城城主，我们都过得很好，也没像你说的为生活忙碌奔波那么严重啦！”陆轩倒了杯酒：“那说好的我娶你或者你娶我的事呢？”我立马拉出一张苦瓜脸：“那都是酒后胡话，不作数的，我们不是一直都是好哥们嘛！呵呵……”陆轩饮下一杯酒：“可我当真了呀！你一直躲着不见我又是何故？对了，刚刚都还想跑了不是？”我摊开双手，一脸无辜的说道：“这不也是为你好么，意识到自己错了之后，就害怕你在情场里越陷越深，看不见，迟早会忘的。而且我相信你这么英俊帅气，又这么有钱，一定会遇到适合你的姑娘的！”说完我起身拱手道：“再会！”然后头也没回不顾陆轩的叫唤离开了。

我在门口遇见慕霆，原来他就坐在我们的隔壁，我尴尬的笑笑：“你都听到啦？”慕霆一脸坏笑：“是的，似乎是一段尘封的爱恋！”我苦笑着看着他：“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并排走出酒楼，慕霆说道：“刚刚看那陆公子看你的眼神，可谓柔情似水，还说不严重？”我挠挠后脑勺说道：“陆轩曾是玉清峰朝阳宫的弟子，与我们也算邻居。我在卿华宫学艺时常常下山买酒，但账房给的月钱又不多，我就粘上白花花的胡子，装成个老道士的样子去给人家算命赚点酒钱，有一次就遇到了陆轩，来我那儿非让我给他看姻缘，我哪会啊，又不是月老，就闭上眼睛，捋着胡子，压低着声音瞎掰呗‘你只要每天黄昏在玉清峰与太阴山交界处的古松下放一壶梨花白，老道我保证你有段好姻缘！’这家伙还真信了，从那天起，每天黄昏都会去放上一壶酒，我呢就在第二天早上给取走了，这倒省了我不少力气，也省了不少酒钱！哈哈……”说着说着我就捂着嘴笑了，慕霆用奇怪的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好手段啊！后来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是不是？”我止住笑：“你怎么知道的？”慕霆面不改色地说：“常识！”“好景不长，一个月后的一天晚上陆轩放了酒后就躲在附近的石碑后面守了一夜，那个风寒露重啊，我倒受不了！第二天早上我高兴的拿到酒正准备喝时就被逮了个正着，陆轩跳出来喊住我，接下来的第一反应却是双手合十，感谢那位活神仙老道士，也就是我咯！我这才发现事情不对，但一时间也说不清楚。陆轩小跑着过来叫住我‘我是陆轩，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我的酒。‘说着还指了指我手中的酒壶，我很尴尬的笑笑，把酒壶封好，准备放回去，陆轩却拉住我的手说道’姑娘喜欢喝酒？我知道一个地方藏了好多酒，我带你去！‘然后便领着我去了，那是一个地窖，有好多好多美酒，想起都会流口水的。”说完我真咽了口水，慕霆说道：“然后就日久生情了？”我义正言辞的说道：“完全没有，久而久之我们变成了好哥们！我们之后就经常到那里偷酒喝，但从来没被发现过，但现在想想那很有可能就是他们家的产业，所以才从来没有人去抓贼，而且还会时常碰到整盘整盘的花生米什么的。当初真的很傻啊！”慕霆又问道：“那么那个我娶你或者你娶我又是怎么回事？”我拍了一下脑袋：“那可是一把辛酸泪啊！有一次我们不是喝醉了嘛，两个人大半夜跑到万枯崖赏月，各自说着未来的远大理想，陆轩说‘红月，等我成为一方首富，我娶你！’然后借着酒兴我也夸下海口‘轩哥哥，等我能打败大师兄，我就娶你！’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第二天陆轩居然跑到卿华宫当着众人的面说‘红月，我喜欢你，你就是上苍给我的好姻缘！我要带你下山，我要娶你！’结果被师父撞个正着，陆轩被几个师兄赶下山，我被罚面壁思过三个月，三个月啊！”我伸出三个手指比划着，继续说道：“还好辰州隔几天就会给我送一小壶酒去！否则我才我都犯酒瘾死掉了！刚刚重见天日师父就让我下山历练，一去就是十年呐。”慕霆笑着问我：“那你喜欢过陆轩吗？”我仔细回忆了一下，认真的说道：“我也说不清楚，那时毕竟年幼嘛！好复杂的。而且我一直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毕竟也一百来年没见了，好多事都该忘了！”慕霆面色凝重的说道：“真的都能忘吗？可我却怎么也忘不了……”慕霆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我都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我靠近他问道：“嘀嘀咕咕说啥呢？”慕霆结结巴巴答道：“没……没说什么。”

我们一路走来已经到了满月楼，我给慕霆使了个眼色：“开开眼界，这里的姑娘都很漂亮哟！”拉着他便往满月楼里冲，慕霆嫌弃的说：“你一个姑娘家如何来这种风花雪月的地方？”我笑眯眯的说道：“来听曲儿啊！这里的姑娘个个都身怀绝技哦！”说完我向旁边的揽客的姑娘们招招手，一阵刺鼻的香气袭来，我屏住呼吸，拿出一袋银子丢过去：“好好招待这位公子啊！”之后赶紧退了出来，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簇拥着慕霆进了包房，慕霆还在奋力的挣扎着，两个眼睛瞪得老大，恶狠狠的看着我，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我确信我已经千疮百孔了，我笑着跟慕霆摆摆手，用唇语说道：“好好玩儿吧！银子包在姐身上咯！”看着他们进了客房，我嗤笑一声转身往墨林轩走去，诗玉为我引路，晏姑姑在等我。

“姑姑，我来了！”晏姑姑把我拉到旁边坐下，对诗玉说：“你去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诗玉屈膝行礼道：“是，姑姑。”晏姑姑给我倒了茶：“又有买卖了！也是票大的，目标是聚尚城的戚家家主戚官，定金二十万两，酬劳五十万两。此人会些法术，但都是剑走偏锋，尽使些禁术，听说前不久还抓了一批流民去炼丹药。”我喝了口水瞪大眼睛：“还有这种人呢，有意思！”晏姑姑惊讶的看着我：“这就接啦？”我点点头：“今年囊中羞涩，得干！”晏姑姑也点点头：“好吧！刚刚收到消息那戚官已经动身赶往万溪宗了，怕是也要参加那年终交易大会！”我把玩着水杯，想到：那还得去一趟万溪宗了！让你在万众瞩目下死去，那也是你的荣幸了！看我发呆，晏姑姑喝了口水说道：“跟你来的那人是谁，我看他法力不比你弱？”我回过神来：“啊！你说慕霆啊！算是一个朋友吧，让我带他长长见识，这不带到这儿来了！哈哈……”晏姑姑指着我的脑门笑骂道：“你啊！走吧，去取上次的酬劳！”我和晏姑姑一前一后出了墨林轩，往仓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