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生而为人（1/2）

特伦斯说的轻描淡写，再寻常不过，薇拉却一下愣住了。

但上校却没理会她的错愕，自顾自地抽着烟，目光放在自己修长的手指上，露出一个如烟雾般淡薄的笑容：“我可不骗你，会死无全尸的——”片刻后悠悠地叹了口气，“毕竟就算是我，也没有能活着回来的把握。”

“我……”薇拉喃喃了一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方面，她的本能因即将迎来的战斗而热血沸腾，她毕竟是“红隼”，对战斗的渴望生而俱来，就像寄宿于她体内的战机，渴望着翱翔于天空，直到耗尽能量，坠毁的那一刻。可另一方面，属于少女的内心却隐隐有些犹豫，并非单纯的害怕，还混杂着不舍与迷茫。

这样微妙的感情使得薇拉一时有些混乱，她下意识抓住罗兰的袖子，当她与那双淡蓝色的瞳孔对视时，突然隐隐抓住了什么：她并不仅仅是人造兵器啊！在她短暂的“人生”当中，还有那么多记忆是属于“薇拉”这个人的，她舍不得丢弃，也还想再继续走下去。

“你可以给‘零号机’取名，从现在到战争结束，它都属于你。”特伦斯继续说，“不过，作为代价，你的芯片被写入了自毁程序，所以，不要指望这一次，可以逃跑成功哦，小野猫？”

特伦斯的声音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点调侃的味道，以至于薇拉一时之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但仅仅过了半分钟，女孩子就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冷了上来。芯片、自毁程序。薇拉猛地看向罗兰，却看见少校垂下眼，有些沉重地点点头。

“为、为什么！”薇拉叫了起来，“为什么连您也——也把我当做是人造的兵器呢？”

在此之前，特伦斯对待薇拉的态度一向称得上友善，考虑到这位上校军团长我行我素的性格，简直已经能够称得上“另眼相待”。而在这一刻，薇拉甚至感到了一种被侮辱的愤慨。她也许犹豫，但并不会因为被推向必死的战场而愤慨，就算是海盗，牺牲与战死也是常有的归宿。但是现在——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可控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