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按殉职处理（1/2）

薇拉抬起头，她哭得像个雨天里走丢的小奶猫，满脸迷茫，湿漉漉的，只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青年男子，半晌才眨巴着眼睛，磕磕绊绊地说：“席、席文。”

“啊，是我。”席文应道，蹲下身，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小猫，缓声问道，“要回家了吗？”

小姑娘一听，眼泪便又扑扑朔朔地落了下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甚确定地问：“席文，你还要我吗？可是我……”

海盗青年没等她说完，便伸出手，温和地挟住她的肋下将她拉起来。

这只小猫现在是这样的狼狈，因为刚才的激烈战斗，脸上黑一块、灰一块的，身上的制服也有着烟熏火燎的痕迹。而脸上，又是泪水、又是雪水，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因为大哭过，还抽着气。可她却比自己的记忆中，长高了不少，就连那头酒红色的头发，在尘嚣与炮火中，也掩盖不住充满活力的色彩。

席文看着眼前的少女，问：“你要跟我走吗？”

而少女下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袖口，匆匆忙忙地说：“我跟你走……”

顿了顿，她却慢慢地松开手。薇拉低下头，用力擦了擦自己的脸，将脸上的潮湿抹去，当她抬起头来时，那双碧绿的的眼里，居然没有了刚才的茫然和软弱。少女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海盗青年——她站得那样挺拔，就像经受过暴风后，重新抽出枝叶的树，她笑了笑：“我跟你走。”

席文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在这一刻，这位星盗的高层干部终于确认了一件事，那只娇气又天真的猫崽子，已经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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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兰回到十一号空港时，顶层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他刚走进去，坐在办公桌前百无聊赖地翻着一份作战计划——姑且说它是“作战计划”吧，虽然那上面充斥着有毛病的下属们酸里吧唧的蹩脚诗句——的特伦斯听见响动，慵懒地抬了下眼，例行公事一般：“回来了？”

罗兰站在办公桌前，这一次，却是十分认真地行了个礼，道：“多谢，教官。”

特伦斯发出一声冷哼，“啪”的一声将那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作战计划往桌上一扔，然后一推桌子，站了起来，拔腿就往外走，在经过罗兰身边时停顿了一下，道：“所幸我的人没有减员，不过下一次，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不管怎么样，还是感谢您。”罗兰说，然后又问，“那么，议会那边，怎么说？”

“就说是战斗经验不足，殉职了！”特伦斯已经走到门外，顺手就关了灯，声音隔着一层墙壁，有些模糊，“反正我这么好糊弄……”

糊弄……么。

罗兰站在办公室内，将手放进口袋里，拿出了那只被自己挑断的终端。他轻易地破解了那只终端的密码，打开通讯列表——信息记录里，一条一条，都是那个小姑娘曾经鲜活的音容笑貌，他在一年多以前，将这只终端交给了那只小野猫，而如今，又是由他亲手解开了这个终端，放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