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8 我必定销毁你（1/2）

上将逼得更近些，深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少女有些瑟缩的身影。他的神色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女孩子的颈上，薇拉可以感觉到，那只手的冷凉温度，指腹处有些粗糙，那是常年驾驶机甲形成的茧。

“你在怕我。”安德烈说着，拇指既慢、又轻地擦过薇拉的下颌，像在端详一件物品一般上下审视着，又说，“原来，‘红隼’也会害怕吗？”

没有等薇拉说话，他便自问自答起来。

“也是，你还会哭。”手指描摹过少女的眼眶。

“会开心。”嘴角。

“还有渴望的事。”落至颈侧。

那只手就这样松松地箍住薇拉的脖颈，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其一下折断。而安德烈，明明是微笑着，目光却深沉的，仿佛偏僻的星域。

……很危险。

薇拉浑身的汗毛都要炸起来了，她的身体紧绷，微微颤抖着，用了全部理智才抑制住攻击的本能：并不是开玩笑，眼前这个男人的杀意是真实的，他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杀掉自己。

而她的意图一下就被看穿了。

安德烈笑容更深了，他轻描淡写、又慢条斯理地说：“你大概不知道吧，啊，当然了，你肯定什么都不知道。十二年前，彻底终止‘红隼’计划，摧毁所有试验基地，销毁全部‘红隼’，都是我一手促成的。”

“我……”薇拉艰难地开口，“这不公平，将军。我什么都不清楚……”

自从越狱以来，薇拉所遇到的帝**人，绝大多数都对她很好。抛开罗兰与伊德，哪怕是特伦斯，对她的态度也相当温和：考虑到这位上校的性格，这几乎能说是鬼故事的程度了。除去刚到边境区遇到的那次刁难，这是薇拉第一次遇遭遇这样的恶意——不，也不能说是“恶意”，眼前这位上将甚至只是将他当成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认真地考虑是否要“销毁”。

“我知道这不公平。”安德烈说，“如果世界上的事都能公平公正的话，那可真是太好了。”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不如说一说，这么晚来这里，做什么？”

薇拉：“……”

如实告诉他，自己只是想打虚拟竞技场，会不会被当场掐死？她索性眼一闭，心一横，视死如归地道：“有人答应我，如果拿到虚拟竞技场的头奖，就把那台机甲制造出来，我想现在大概没有人在训练室，所以就——”谁知道居然有这么个可怕的家伙在这里啊！

而且，白天时，安德烈明明没有这么恐怖的啊！难道说，他在谈笑风生、和颜悦色地与打指导赛的时候，内心就磨刀霍霍地思考着怎么干掉自己吗？这是怎样的变态啊！薇拉心中刷过无数条腹诽。

出乎意料的是，安德烈闻言，居然沉默了片刻，才文不对题地问了一句：“你是真的很喜欢机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