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匪报也（1/2）

三日后，塞北阚塘扈皋府上，张灯结彩，四下喜不自言，何故？道是新夫人入府，后庭重获芝兰香。

“这样好的喜服，也就你们南方的绣娘可以做的出来。”

看着顾琚之领上的刺绣，扈皋啧啧的说个不停。对于一个长于塞北终日与黄沙驼铃为伍的汉子而言，这样精细的物事着实难得一见，难怪他自见着后便开始叨念不停。

“你不是这阚塘第一财主吗？怎的这普通嫁娶的喜服也不曾见过？”

“我这府上什么样的稀奇玩意儿没有，只是这嫁娶一事一生便得一回，我与你嫂夫人都是塞北人氏，何来的这些南蛮稀罕物。自她故去，我也再没了这份心思，哪里会注意这些。”

说到动情处，扈皋居然有些哽咽，顾琚之略微沉下脸来，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生老病死，你且看开些。”

“我与她自是阴阳两隔了，你们好生过。”

扈皋换了语调，起身拥了顾琚之一会，虽是两个男子抱着格外怪异，可顾琚之居然觉得有几分的温馨，缓缓颔首以示谢意。

“老爷老爷，”门外的喜娘一路跑了进来，头上的红花摇摇欲坠，脸上的脂粉早已被汗水**没了大半，那胭脂凝结在腮边，看着愈发的喜庆。“不好了，那新夫人说什么也不肯换喜服，在偏厅那大闹呢。”

听罢，扈皋扶额，“你说你们这，简直是要我晚节不保。”

“她倒还有几分骨气。”

“那丫头可有骨气了，说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想起时千喻视死如归的模样，顾琚之凝着笑意在唇角又上眉梢，随后还是竭力停歇了笑意，道：“你且告诉她，来日方长。”

得了扈皋的眼神示意，喜娘着急忙慌的又转了出去，只是到了门口又被扈皋叫停：“把那脸再收拾收拾，都花了。”

“哎哎哎，我这就去。”

喜娘欢喜的出了门，顾琚之看着那身影匆匆的出去，笑意即刻又浮上脸，“这儿的人倒是有趣。”

“人还有区别吗？南方的喜娘有什么不同？”

“这会子怕是在教新娘规矩吧，三媒六聘、相夫教子，哪样礼仪都少不得，比那书院里的夫子还有严苛上几分。”

“那有什么意思，每个人总得活出自己的样子才好，终日的守着那些严苛戒律有几分好？日子也忒没意思了。”

“大哥倒是真性情。”

“你才知道。”扈皋斜睨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你为何会愿意在麓山做个夫子，和我一道在这塞北饮马岂不比之乎者也自在？”

“书中自有颜如玉。”

“懒得理你，到了时辰来前院，我且去看看你那小娘子。”

“有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