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回马枪（1/2）

时千喻闻言笑说：“是是是，我若是到了那层境界，就出家剃了头做姑子去。”

花月浓摇头收拾起桌上的长衫，又拿来笔墨等准备为她裁衣。

“你终日的穿这些也不腻烦。”

“我是腻烦啊，可能如何？总不能让旁人戳穿了去。”

花月浓手上剪刀飞快的舞着，端是在旁边看着，时千喻也觉得骇人，可偏偏花月浓舞的极快极精准，三两下的功夫那长衫便是合适了，而后她又将边角处折了进去重新绣上，道：“我给你缀些好看的花式样，也不至于看着那么寡淡。”

“莫要了姐姐，最是寻常的就好了。”

花月浓摆开时千喻按着的手，道：“你看着便是。”

说罢她飞针疾走，那游龙般的针法在上面缀上青叶的式样，三两下那边角处竟像是凭空长出了的一样。时千喻接过长衫，道：“姐姐，你真是厉害。这青叶，竟像是自己生长出来的一般。”

“这算是什么？当年岳府的绣娘集在一处飞针，那才叫好看呢。”

还没说完花月浓即刻噤了声，时千喻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情绪，转而也不再多话，两人之间无端的陷入了一阵沉寂。过了半晌，花月浓才说：“你回屋去吧，剩下的那些我绣好了再给你。”

“好。”

知道花月浓不想再多做闲话，她自是懂的，辞了花月浓便出了屋来。站在长廊下，时千喻陷入片刻的怔忪，她抬眼望着新岁自己悬着的花灯，眼中含着清甜的笑意，中庭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身影，此时此刻传来轻微的话语声，知道他还在那处，离自己不过方寸的距离，如此，便是足够了。

时千喻沿着长廊过去，想看看他在做些什么。推门而入，满屋的书墨香气，这是独属于顾琚之的气味。她顺着书香最浓的地方向前，走至深处，见到那熟稔的白色身影正研墨提笔，不知是在写些什么。时千喻慢步上了前，接过他手中的砚台，道：“我为你研墨。”

“你怎么来了？”

“无事便来了。”

顾琚之抬眼瞧见是她委实诧异，可听着她温声回答却是满心欢喜，便又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任她在身旁站着。

“你写几个字与我瞧瞧。”

顾琚之拉过时千喻站在身前，让她提笔写字。时千喻顺势接过笔纸，提笔一气呵成倒是半分没有停顿。

“这写的是什么？”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顾琚之拿起纸笺在口中叨念了几遍，道：“这用是什么韵，竟是与常日的不同。”

“没什么，家乡处的小调罢了。这曲的宫调出于隋唐燕乐，以琵琶四弦定为宫、商、角、羽四声，每弦上构成七调，宫声的七调叫“宫”，其他的都调，共得二十八宫调。但在家乡曲调中常用的，只有仙吕宫、南吕宫、黄钟宫、正宫、大石调、小石调、般涉调、商调、商角调、双调、越调十二种。每一种宫调均有其音律风格，故对于调子的选择，往往有一定的习惯。”

“你音律不通，这些倒是懂的。”

“这定不是全的，全曲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