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师徒选（2/2）

“是顾夫子啊，顾夫子让我拿给你的。”

“顾琚之？这就奇怪了。我在虞城没见过他啊。”

沈洛刚想说什么，敏问突然一拍脑袋，拉着时千喻的衣袖，说：“小师弟，这几日就要师徒选了，你可想好选哪位夫子了？”

本是不知道何为师徒选，在两个小师兄的你一言我一语中，时千喻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师徒选，只是这麓山书院的夫子一个个都是人精，又有谁愿意收自己这么一个最后一名呢？收入门下岂不是要砸掉麓山书院的招牌？

“应该轮不到我吧？这批春试的学生还没进来不是？”

“听山长的意思是让你和我们一处参加遴选，春试的师弟们上了山再做安排。”

“你们都选好夫子了？”

“我们都想选顾夫子，可顾夫子还从未收过徒，条件应当是极为严苛的。”

两个总角小儿一口一个顾夫子，听得自己脑海中不断浮现那片霜白，今晨在前厅为自己挡下戒尺的那一幕忽的涌现，自己只是临了一下便已是红肿一片他凭空去接那戒尺，许是比自己更严重了。

“阿洛师兄，我问你啊，今儿你瞧见顾夫子了吗？”

“未曾遇到。”

“阿问你瞧见了吗？”

“不曾。”

都不曾瞧见，会去哪里呢？心想着顾琚之好歹为自己挨了一戒尺，当不成师徒也需要投桃报李，秉着这样的想法，时千喻按住她两个小师兄，说：“你们在这好生躺着，我去还个药膏一会就回。”

两双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时千喻用被子将他们盖的严实，说：“躺好了躺好了，小爷一回就回来，你们先睡。”

披了件外衣时千喻就往顾琚之的住处跑，前几日沈洛指了顾琚之的住处，那地方和他一身霜白相似的很，无一丝杂物，春日里也是没有半点生气。走进顾琚之住的院子，房内灯还黑着，估计是去了别处，这一时半会的自己也找不见，便把药膏放在了窗台上，半开了窗户，想着过后他回来兴许可以看见。

“你在做什么？”

刚推开窗里面的灯便亮了起来，那身霜白在灯火里显得更为刺眼，让自己有片刻的恍神。

“夫子，我想着你今日为我挡了戒尺，给你送这药膏。”

顾琚之的眼神顺着时千喻的眼神往下，最后落在了那片红肿之上，良久开了口，“你比我更需要。”

“顾夫子，我很快……”下文还没出口，顾琚之便作势把窗户掩上，看着时千喻一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他又道“师徒选你可有意向？”

“还没。”

“好生想想。”

不等时千喻反应过来面前就已只剩下木质的窗格，夫子两个字还在喉中不曾咽下，那霜白却又消匿的干净。师徒选，难不成，自己能入顾琚之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