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旧景情怯（2/2）

秦戈淡淡的点头。

乔姌打开了车门，却迟迟未下来，陡然生出的胆怯，让她迈不开步伐。

秦戈绕了过来，半弯着腰，一手撑在车门上，一手伸向乔姌，声线清澈醇厚，眼神诚挚:“别怕，你只是回家了，小姌。”

乔姌看向秦戈，有慌乱、有疼痛、也有不确定。

秦戈没有催她，维持着那个动作，不动。

乔姌看着伸向她的那只手，莞尔，才将自己的手慢慢递了过去。

重新踏在这片土地上，很多的情绪就这么席卷而来，一阵又一阵淹没了她的感官。

她不用秦戈引路，就能准确找到通往秦宅的路。

花园一隅，生满锈的秋千置身在这片被精心打理的花草中，有些格格不入。

·····

“再高点，再高点···秦哥哥···”随着千秋的上下摆动，乔姌发出的笑声清脆爽朗。

“抓牢点，小姌，别摔下来。”秦戈玩归玩，但毕竟大乔姌几岁，也就对安全问题比较上心。

“放心吧，秦哥哥，你好啰嗦呀!”乔姌毫不在意，冲着秦戈扮鬼脸。

白驹过隙，倏忽而已。

乔姌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秋千，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手心中也沾了不小的铁锈。

“它再也晃不起来了，你怎么还留着呢?”若有若无的叹息，直击秦戈的心房。

“留着它，等有一天你回来，或许你还能不嫌弃的坐着呢。”秦戈像是半开的玩笑，轻轻弹去话中的无可奈何。

乔姌破涕为笑，“现在我要是再坐下去，它就真的要坏了。”

秦戈没有说话，不可置信的摊了摊手。

“你真的相信我会回来吗?”越过破败的千秋，乔姌的眼神飘得有些远。

“我不信你会这么···”秦戈背手而立，看着她发愣的侧颜。

只是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一个女声传来，带着惊喜，又带着轻微的颤抖。

“你终于来了，小姌!”

乔姌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步伐急促也凌乱的秦母朝着她走来，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一味的点头。

“好久不见，秦伯母。”乔姌强忍着情绪，尽量平和，但脸上的笑意已染上眉梢延至眼角。

“你这丫头，是太久了，你说你也够忍心的。”秦母紧紧握住乔姌的手，眼底泪光闪烁。

乔姌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秦伯母，你就记得姐姐，都没看见我。”乔帆站在乔姌的身侧，有些小抱怨。

秦母放开乔姌的手，看着褪去幼时稚气，高自己半个头的乔帆，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小乔帆都变得让我认不出来了，怪伯母，怪伯母。”

转而拍了拍乔帆的手背，像极了儿时的乔母一贯的温柔。

乔姌眸中波光粼粼。

乔帆一把抱住了秦母，蹭了蹭，埋在她的胸前，“我好想你呀，秦伯母。”

“小乔帆，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那么爱撒娇·····”秦母略有褶皱的手，缓缓罩上乔帆的头，慈母般的哄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