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忆（2/2）

兮若只是淡然一笑示意堇兰自己没事，随后眼神又看向了远方，眉头紧锁，似是回忆那段最痛苦的往事……

“那个时候我跟舒尔说，我们谁都不要承认。既然是没有做过的事就不要背黑锅！我始终相信有一天爹爹明白了就会放过我们！当时，舒尔害怕的眼神终于多了一份坚定。她说，不管怎么样她都会永远陪着我……可是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过去。我太自高的以为父亲不会杀我同样的就不会杀舒尔。可是我是谁，舒尔又是谁？即使舒尔在我这里的身份很重要，但是在爹爹眼里，她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身份低贱的丫鬟罢了！”

兮若感觉到在说完这段话后眼里似乎快有什么东西落下来，兮若只想发疯似的诉说，好把自己空缺的心填满！而堇兰也很安静的听着兮若的诉说，乖乖的握住兮若的手。

堇兰看到了兮若眼中由嗜血的疯狂化为悲伤，最后由满眸的悲伤转为一片平静。堇兰不知道兮若要用多久的时间去踏平满心的怨恨，更不知道在踏平这些悲伤之后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让自己隐忍下去……

堇兰凝视着一脸平静的兮若，她虽然看不到那时的兮若有多痛苦，但是她看到了现在的兮若，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心疼……

“那天，他把舒尔单独拉出去说了些话。舒尔走之前眼里的恐惧我至今还能清楚的记得……也就是这一眼，我们的最后一眼！第二天，她依旧没有回来，但是爹爹已经来阁院告诉我不用禁足了。我大声喊着舒尔，他说她已经死了……那个时候我心里的恨没有人能知道。我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反抗。但是我的沉默却让这些女人以为我更软弱。她们总是说着嘲讽的话语，因为不敢骂我便在我面前骂着舒尔！”

沉默了许久后兮若终于又续起了话，但是在回想到这段往事时堇兰看到兮若的眼里有些挣扎，似乎看到了那个时候的情景！

这段往事谁都不知道，兮若痛苦了有多久，兮若难过了有多久……

“但是我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不还口不说话。到最后，一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大声说着‘那舒尔死的还真是惨啊，不是她做的还要承认，还不都是为了要保护她那个软弱无能的小姐！’直到那一刻，我才醒来，我冲上去抓着她的衣服怒吼着！我发誓一定要让我找到了那个害我们的凶手！当然，我会让她一命抵一命！但是她的命那么贱又怎能抵过舒尔！即便是她死了，舒尔也回不来了……直到那一刻，我才大声哭了出来……舒尔真的回不来了，舒尔真的走了……”

兮若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嘴角挂着一抹嘲笑。过了七年了，可是她却从没放下过！这些年，她总是会在无意间想到自己的那个好姐妹，她想象不到在莫振国把舒尔单独拉到一个房间内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曾经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好舒尔的，最后却只能不甘心的让她单独离去……

兮若真的好恨啊……

兮若闭上了眼睛回忆着关于舒尔的破碎回忆，舒尔的眼神，舒尔的笑，舒尔的每一个动作兮若都还深深的记着……

舒尔总是会因为一个小蚂蚁就害怕的乱跑，但是舒尔却从来都不肯伤害这样一个小生灵……

舒尔那么单纯，她总是告诉兮若每个人都是好人，她们一定会放过舒尔和兮若！但是，造成舒尔死的人却也是舒尔口中的好人……

兮若突然跑到窗户前对着窗外大声喊道！

“舒尔！下辈子不要再当丫鬟了！做一个大家小姐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了……”

可是舒尔…舒尔，我好想你……兮若无力的垂下手臂，内心挣扎不已。

“姐姐不要哭！舒尔姐姐已经走了，但是堇兰还在你身边啊！堇兰会代替舒尔姐姐，永远永远陪着姐姐！”堇兰走到兮若身边心疼的伸出小手为兮若擦掉眼泪，眼神里散发出一种坚定的光芒！

兮若看着此刻的堇兰，似是看到了曾经的舒尔！她忍不住在心中想着，这个小傻瓜多么像舒尔啊！同样是那么柔弱，同样是那么胆小……

所以兮若在看到堇兰的那一刹那，才想不顾一切的去救她，想更好的疼爱堇兰，就像是曾经无条件的保护舒尔一样！

但是兮若真的好害怕，她怕有一天堇兰也会离开，怕有一天那时的情景再次出现……

“姐姐，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堇兰似乎看到兮若心里所想，立刻严肃着说道。

兮若被堇兰严肃的模样逗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堇兰严肃的摸样，也是那么的可爱！

兮若看着堇兰清瘦的身体，让人感到一阵的心疼……

兮若终是深深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带着很多的不甘心还有怀念执念全都呼了出去。兮若心想，自己或许真的应该放下了！

舒尔已经是兮若的过去了，堇兰才是兮若的现在！兮若心想自己应该好好把握现在吧！

兮若感受到了窗边的微风带着些许的暖意，映衬着一脸坚定的堇兰，兮若心里满满的都是温暖……

“堇兰，我知道，姐姐也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任何伤害！”兮若轻轻拥住堇兰瘦小的身体。心里发誓着一定要好好的疼爱这个小丫头！

“姐姐，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到你！”堇兰的眼睛里闪烁着光，不只是她感动着，兮若也同样感动着……

兮若心想这或许就是命中注定吧！有些人离开有些人到来，她或许也该顺其自然……

“堇兰，能不能告诉我你的身世还有你为什么会沦落到那里呢？”两个人在温柔的拥抱过后缓缓放开，随后兮若拉着堇兰走向内室，边走边说道。

兮若并不奢望堇兰能够不顾虑任何的向她倾吐衷肠，但是她可以等，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不必她问，堇兰也能主动说出！

“其实我是蓝钰宫的一个小宫女。”堇兰幽幽的说出这句话后，只感觉到兮若的身体停顿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