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何巧巧喜添男婴（1/2）

着魔似的，阿宇还是天天晚上往外教莉莉那边跑，整个人神神秘秘的。

这个周五的晚上，宿舍里，趁阿宇不在，阿军揶揄道：“没想到，阿宇居然喜欢老太太！还是外国老太太！也太没品位了。”阿洪笑道：“这叫恋母情结，心理学书上是这么说的。”阿军叹了口气，道：“咱们宿舍好久没一起聚聚了。大家各忙各的。”阿洪答道：“是啊，要不这周末聚一聚吧?”这时，张玉龙笑道：“行啊，喝完酒，一起登白云山，欣赏夜景，一定不错！你们俩干脆通知阿宇和阿贤一下。”阿军道：“好，我请客。咱有女朋友了，可喜可贺！”听了，张玉龙和阿洪俱开怀大笑。

次日，阿军果然通知了阿宇和阿贤。晚上，五个人一起来到了校外的大排档，一面吃着菜肴，一面饮酒作乐。难得一聚，五个人都很兴奋。空中只有半轮明月，月色如水。天边残云片片，若有若无。好风如扇，爽极了！举头遥望白云山，横亘在夜色里，隐隐约约。

酒酣，五个人乘兴骑车来到白云山脚下。放好车，五个人徒步登山。石路蜿蜒，石阶平缓，登起来并不怎么费力。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五个人就登上了山巅。此时，举手可近月，前行更无山。往下四处望望，月光下，多少楼台笼罩在烟霭中，无边无际，朦朦胧胧。酒劲上来，五个人在山巅尽情地大喊大叫。山鸟受惊，纷纷从林木中飞起，“吱吱喳喳”地叫着，盘旋在半空中，无枝可依。这恶作剧一下子打破了夜的宁静。五个人禁不住一起哈哈大笑。直至午夜，方兴尽下山。

这个周日下午，何巧巧把张玉龙、韩小兰和阿贵叫到一个包间里。何巧巧正色道：“我得出去跑跑服装生意，时间可能会长一些。这事我已经酝酿很久了。我不在期间，阿贵还是管理酒楼，小兰管好帐，张玉龙就帮帮小兰。这段时间，阿贵的工资由一千涨到一千二，兰兰每月拿六百。都不白干！”说着，顿了顿，她眼睛瞅着韩小兰道：“我不在，你不会再跟你舅父闹别扭吧？”听了，韩小兰的脸蛋立刻变成了熟透的樱桃，她不好意思地忙道：“哪会呢。这回还有老爸帮忙呢。”阿贵也是一脸的尴尬，连声道：“家姐，你就一百个放心吧。多了两个帮忙的，我求之不得呢，你放心好了。何况有玉龙呢！我们是黄金搭档。”最后，何巧巧再三叮嘱他们仨道：“有急事的话，打我的大哥大。”说罢，她递给韩小兰和阿贵一人一个写有电话号码的卡片，然后手拉着张玉龙的手就走开了。

何巧巧和张玉龙骑车直奔江村而来，路上，张玉龙好奇地问道：“阿贵平日不回家吗？”何巧巧笑道：“他既要照顾店里生意，又和李璐那个小妖精鬼混在一起，哪里有功夫回家？！除非过年。况且，我的事也不怕他知道，亲弟弟嘛。他最大的特点就是嘴巴把门把得很严。他猴精着呢，我的事恐怕他早已经猜着了。他不吭声而已。现在装作不知道。”边骑边聊，他们很快到了何巧巧的父母家。见他们俩过来，何巧巧的母亲满面笑容地迎了出来。张玉龙和何巧巧忙一齐喊“妈”。老太太答应了一声，赶紧招呼他们进屋，并端上水果来。几个橘子、几个橙子、还有一串葡萄。张玉龙和何巧巧随即坐下来，吃起水果来。过了半晌，何巧巧笑道：“老妈，我可要住娘家一阵子了。”听了，老太太乐不可支，笑盈盈地道：“好！放心大胆地住，我们老两口正孤单着呢。”这时，张玉龙和何巧巧一面吃着水果，一面和何巧巧的母亲东拉西扯地闲聊。奇怪的是，俩人却一直不见老头子回来。何巧巧笑道：“我爸是不是又出去串门了？”老太太笑道：“哪里？知道你们要来，早逛市场去了。”正说着呢，老头子春风满面地回来了，一手拎着一大袋东西。见状，张玉龙和何巧巧赶紧站起来，齐声喊“爸”。何巧巧的父亲开开心心地道：“买了条鲫鱼，得给巧巧多补一补。姑爷也在，正好尝尝我的手艺。”他一面说着，一面走到厨房去了。见状，何巧巧大声道：“我是‘恭敬不如从命’，吃定你们俩了。”听了，老太太开怀大笑。张玉龙在这吃罢晚饭，又和何巧巧聊了很久，再三安慰她要耐住寂寞，这才依依不舍地骑车离开。临行，何巧巧再三叮嘱，要张玉龙抽空常来陪她。此时，她含羞含娇，如同一位妙龄少女。张玉龙禁不住自己的心跳！他们俩情意绵绵，难分难舍。

自此，张玉龙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了。几番行，几番醉，几番留。

张玉龙又陪何巧巧去医院检查了几次。张玉龙是“自来熟”，去了几次，一回生，二回熟，他与那产科医生打了几次交道，自然而然地，跟那产科医生都混熟了。

春节前张玉龙又陪何巧巧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那医生笑道：“胎儿稳住了。胎位正常。放心吧！别急，慢慢等着吧。”那医生并告诉了他们俩预产期的注意事项。之后，俩人高高兴兴地骑车往回走。

待俩人回到何巧巧的父母家，两位老人自然又有好菜好汤好饭款待他们俩。

这时，何巧巧的体态异常丰满，挺着个大肚子，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但精神焕发，笑口常开。胎儿开始不停地在她肚里摸爬滚打，时不时踢她一脚。何巧巧处之泰然，脸上常是挂着幸福的微笑。

何巧巧仍未丢下服装生意。她与青岛的姜老板、广东的服装批发商都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她还常打电话给张玉清，指点一二。她对每一批次的货都要亲自验过，丝毫不马虎。

张玉龙只是在晚上有空的时候帮韩小兰理理帐，仔仔细细，认认真真，乐在其中，兴致不减。现在，韩小兰管起帐来一丝不苟，非常投入，不时跟张玉龙商量商量。俩人配合得很默契。

一如既往，张玉龙下午还常常与梁国尚一起打羽毛球，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只是那清洁工来得更勤了。现在，她常是一袭睡袍，掩盖不住她那渐渐隆起的腹部。她和梁国尚经常单独呆在一起。俩人神神秘秘的样子，令张玉龙生疑。

大二寒假到了。

张玉龙明白，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自己得留下来。他给家里提前写了封信，推说学业繁忙，不能回家过年。家里知道他现在在广州组织了个小家庭，也并不在意。张玉清很快给他回了信，让他在校安心读书。

这样，假期这段时间，张玉龙就留在学校，不时往何巧巧父母的住处跑。

他到图书馆借了本《白居易诗选》，闲时翻翻。大多数时间他都是陪在何巧巧身边，对何巧巧细心照顾，悉心呵护。俩人谈笑风生，缠缠绵绵。何巧巧感受到了他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心满意足，满面阳光灿烂。

韩小兰管账的工作已经入门了，虽有点累，却自得其乐。

除夕，张玉龙和韩小兰都没去逛花市。他们俩跟往年一样贴好春联之后，韩小兰就呆在店里，给阿贵做帮手，忙忙碌碌。

而张玉龙跟他们俩打个招呼，静悄悄地走了，不知去向。对此，阿贵和韩小兰都很纳闷。

这时，张玉龙呆在何巧巧的娘家，照看着何巧巧，与何巧巧的父母一起闲话家常。

夜深人静的时候，韩小兰想起去年和张玉龙一起逛花市的情景，历历在目。那时，她还误以为母亲要撮合他们俩呢。俩人玩得多开心！多惬意！自己对张玉龙总有那么一份难以割舍的情愫，越要把他从心中抹去，他的影子却越挥之不去，老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郁闷啊！这，又有谁明白呢？谁又能想到母亲下手那么快，一瞬间，自己心目中的情郎变成了未来的老爸。天意弄人！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阿军虽然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却丝毫不解风情。想到这，她长吁了一口气，趴在包间的桌上，鼻息轻轻的，沉沉睡着了。

何巧巧连除夕都不来酒楼，不独阿贵满腹疑惑，韩小兰心中也是充满好奇。俩人忙坏了，也无暇给她去个电话。

在何巧巧的娘家，张玉龙则一面磕着瓜子，一面和两位老人侃大山，兴致勃勃。夜深时，老太太特意递给他一个二百元的红包。对张玉龙，两位老人是百分百的满意。他们觉得：这孩子虽然年龄不大，却老成持重，很懂事，勇于担当，会体贴人。何巧巧跟他，他们一百个放心。

阿贵在店里忙得不亦乐乎。凌晨四点多，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桌客人离开。他给每个服务员发了个二百元的红包，又特意递给李璐一个六百元的红包。酒楼里一时欢声雷动。可一回头，却并不见韩小兰。

阿贵来到韩小兰呆的包间，轻轻推开门，见她酣睡的样子，小巧又秀气，哪忍吵醒她！他就把一个六百元的红包轻轻放在韩小兰的脸边，蹑手蹑脚地退了出来，掩上门，径直找李璐去了。

春节他居然没回家，也没到父母家，连个电话也没给父母和家里打。此时，他与李璐厮混在一起，神魂颠倒，如胶似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