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引（1/2）

相传子虚国东海之上有三座神山，乃蓬莱、瀛洲、方壶也。灵秀之地自是引来许多羡道慕仙之士，久而汇成了三大门派，以山为名。

尽管各具地利，所修之道亦大同小异，唯方壶一派总显得门丁寥寥。是为何故？

每逢遇人问起，其门人多半是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终不过嗟叹一声，道一句：

“唉，不提也罢。”

坊间一直流传着某种猜测，莫不是失于宣传？

非也。就在眼下闲话的当儿，距东海千里之外的某个偏僻村落中，一方壶弟子正滔滔不绝地向当地人描述着门派真知。说得兴起，忽得被打断：

“嗨！这位道长，俺听了半日，这地儿到底在哪啊？”

放话的是村东头一张姓庄稼汉。此人体格健硕，是干活的一把好手，然平素最烦听人絮叨，一次听不过三句半的话，哪里经得住什么“大道无形”的冗长论断，更别说还听不明白。倘不是媳妇儿常在耳边叮咛，如遇着修道之士定要替儿子问个周详，他才不愿劳这趟子的神。

各位看官莫要称奇。彼时修道之风极盛。十人之中便有九个怀着飞升的念想，有的自觉资愚，便会设法让后代替己一了夙愿。

且说，那弟子本不愿予以理会。谁曾想众人见张农这么一问，顿作恍然状，竟开始乱声讨要仙门之所踪。意识到无法搪塞，弟子只得硬着头皮回道：

“这，若，若是从洛阳出发，向东，行上个七七四十九天，其间翻七七四十九座山，过七七四十九条河，遇到海上的第五十座山便是方壶了。”语毕，又腼腆一笑，下意识擦了擦冷汗。“其实也不难找，对吧？呵～”

一时周遭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