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廿二回 堂上爱民如亲子 子夜百姓报恩情（2/2）

老爷有秉烛夜读的习惯，不喜圣贤文章，偏爱诗词歌赋，白天政务繁忙，只有夜里才一个人消遣消遣。正读到高兴之际，突然外面传来了呼唤声，声音粗壮有几分陌生，这大半夜的是何人来访？

“进来。”

只见两名大汉推门而入，身着官服应该是县衙小吏，毕恭毕敬，金东县衙门不大，官吏人数有限云苏兴正好都认得。

“是你们啊，何事？”

“大人，今晚是我俩守夜，他是第一次，便先来给大人请按。”

“小的，刘福，给大人请安。”

“好，辛苦了，下去吧。”

“是。”

二人应声便出门而去，新来的刘福看这大人和善，便开始闲谈起来。

“不过，这位大人为什么要住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我们还要来这里巡夜。”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这位大人娶了一个蛇妖为妻，蛇妖不喜人气，又要和蛇妖住在一起，不得已才住在此地。要不然你看哪个老爷不是独门大院，妻妾成群啊。”

“人还能娶蛇妖呢？”

“那当然，听说那蛇妖貌美，这位大人都看不上凡俗女子了，你看生的这两个娃娃都煞是好看呢。”

“蛇妖产子不吉利啊，以后可要离这俩娃娃远点，说不定哪天还吃人喝血呢？”

“说的也是，而且据说这蛇妖就居住在大人房间里面，外人不得见，夜夜寻欢，也正因有蛇妖相助大人才能考取功名一步登天。”

“这种好事怎么轮不到我呢？”

“嘿嘿，那肯定是因为大人悍勇无双，金枪不倒，要不然怎么日蛇呢。”

二人淫笑间见突然见一婢女从回廊中走出，立刻停止笑声，装作各司其职的样子。芍药这种事见多了，也见怪不怪，只是捧着盛满温水的铜盆目不斜视。

到得云苏兴房门口便轻轻叫一声，只说是来送洗手的热水。

云苏兴答应一声也不抬头只是自顾自的专心读书，有时还摇头晃脑，深陷其中。

放下水盆，芍药还乖巧的拨了拨灯芯，让房间更亮一些，做完这些恭敬地退出房门。

门外回首，看到老爷苦读的剪影被烛光映在窗户上，只觉心中一甜。自己自幼因战火父母双亡，人贩子把她从北方带来，幸而遇到老爷赎身才在这里当个丫鬟安稳下来。

这府中虽然不比大门大院，但却充满了人情味，她羡慕老爷夫人的感情，也喜欢少爷小姐的快乐，总觉得自己虽然是个下人，但说不定有朝一日也能跟他们一样幸福。

月过中天，云苏兴略微感到一点困意，突然听到门外叫嚷，只觉得十分杂乱听不清是什么，大声询问：“是谁在外面大喊大叫？”

回答他的是破窗而来的一把镰刀，镰刀准确的从窗户剪影的正中间破窗而入，贴着云苏兴的侧脸插在墙上。紧接着房门被一脚踢开，一群农夫打扮的汉子鱼贯而入。

“你们要干什么！”云苏兴跌坐在地，小腿紧蹬退至墙边，满脸恐惧。

人群中走出一个壮汉一瘸一拐，正是白天的张旺，他凶神恶煞，手持一把草叉，悍然道：“狗官，你不得好死！”说完一叉便当胸刺入。

云苏兴瞪圆了双眼，好像要从眼眶中蹦出来，口中喷出血沫，头发四散，模样恐怖，用尽全身力气才寄出极其微小的两个字。

“娘子。”

夜空中，叫喊声，求饶声，哭泣声，焚烧声，不绝于耳。

他们每多看到一点金银、一点粮食、一点字画文玩，便对县官多恨一分。

最终，早已被一叉致命云苏兴的尸体不知被多少种农具砍了多少下，硬生生被捣成肉泥，两个孩子被勒死一左一右挂在大门口，丫鬟婆子厨子小工，云苏家上下九口全部被杀死，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仇恨，兴奋，狂喜以及每个村民都不敢说出口的感慨。

“没杀够啊。”

据传：正隆五年（1160）三月，金东海县（今江苏连云港东南）农民张旺、徐元等，因不堪金人压迫，率众数千起义，杀死县令。东海县人房真等到海州（今江苏东海东北）向官府告密。起义军杀死州、府派来的调查人员，并顶住了州府官兵的围攻。六月起义军五千多人在作战中牺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