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花夜宴（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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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入宫的记忆，着实令人难忘。虽然只是走马观花地览过星点廊亭池水，小落还是感受到了非别处所能比拟的肃穆与美奂。

入宫前的她仅在拾级至府上的高处时瞥见过沉闷的宫墙。沉静的是堆砌的青石，活动的是雉堞后的人，是守城的兵。

有那么一段时间，小落是羡慕城上的群体的，至少他们有幸探视宫墙内的一方天地。

“呵，这种话，也只有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小丫头才说得出。”偶然在司徒斐曦面前展露过对戍城者的向往，却博了句并不客气的话。“你哪里懂得将士们的苦？那都是可以随时为了朝廷捐躯的人。受得数十年的风霜苦，耐得数十年的清贫寒，这才换来一方安宁，却被你当成惬赏风景之徒。啧，真替他们痛心啊。”说着，气宇轩昂的帝王雅致地摇起手中的黑面折扇，仿佛周身的纷纷落雪并不存在一般。

觉得对方在理，小落难免有些惭愧，想来自己是在这优越之地待得久了，越发淡忘清贫的日子了。啧，令人讨厌的转变。只是有一处让她别扭，听那人的口气，好似与城上的卫兵毫无干系一般。遂直视着那深邃的眸子，问道：“可是让将士们这般辛劳的，还不是你？”

相比直接影响他人劳作量的司徒氏，她上官落只是在思想上有所偏差。不过若干年后，当小落回想起这段对话时，还是有些许后怕，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居然当着皇帝的面说出这般忤逆的话。

好在司徒斐曦听了，也不恼，至少并未表露出来，仅仅澹然一笑：“言之有理，所以我从未说过我欣赏我自己啊。。。。。。”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而小落也已习惯了此人莫名的作风。

她不过是个九岁孩童，相比长者的举止还是新奇的事物更有吸引力，一如这皇宫。

入宫后不久，小落便与家人分开了，落脚于一僻静院落，后由一锦衣宫娥引领七拐八拐地上了建于水上的游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