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是主子（2/2）

本想撒泼的三姨娘，听此一问反倒闭紧了嘴巴，假装没听见。笑话，她才不会亲口承认那个女人是冷家主母呢。其他众人也是面露讥讽，沉默不语。

不回答，就可以改变事实吗？将室内各人神色，无一遗漏的尽收眼底，冷凝霜轻蔑一笑。她觉得有必要向这些人提个醒，“大姨娘，你能告诉我吗？”

被指名到了头上，大姨娘无可回避。虽然陈氏主母之位如同虚设，她也掌管内宅中馈多年，早把自己看成了主子。可是只要没有被休，陈氏是嫡母这一事实，是断然不容她否认的。像三姨娘那样逞一时口舌之快，大姨娘知道绝对会后患无穷。只在冷家宅院内，外人不得而知也就罢了，但若是将欺压嫡母之名传扬了出去，那就别想在大顺立足了！她可不是三姨娘那样的蠢货。所以虽然不想承认，但为了长远之计，和保持她和善大度的形象，大姨娘脸上还是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霜儿为何有此一问？冷家主母当然是你娘啦。”

“四姨娘，大姨娘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四姨娘忽然没了困意，她好整以暇的瞧了瞧陈氏母女，等着看好戏。

冷凝霜又对丫头婆子逐一询问。大姨娘和四姨娘都未否认，这些下人们自然也老老实实回答了。得到了一致认同，冷凝霜才转而面向三姨娘，“三姨娘，你说她们说的对吗？”

三姨娘目光忽闪了几下，才嗤笑一声道：“哎呦喂，小丫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呀？当家主母又怎样，你和你娘除了白吃白喝白住以外，还能为冷家做什么？是能挣来几个钱，还是能为冷家传宗接代呀？一个不生仔的娘们，现在又是个罪臣之女，也好意思占着主母的位置，我呸！”

听三姨娘言语刻薄，众人看向陈氏母女的眼光顿时幸灾乐祸。大姨娘的唇角，更是掀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等的就是她不知进退的狂妄，只见冷凝霜目光咄咄，语气突然转厉：“三姨娘，原来你也知道我母亲是冷家主母？为何还敢出言不逊？难道你不知道，我大顺最为注重三纲五常尊卑有序，当今陛下更是严厉规定，有以下犯上逾越尊卑等级者，依据《大顺法令》将严惩不贷！比如......”

她故意拖着长音，一边声调缓慢地慢慢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众人脸上突然凝滞的神色，继续说道：“比如律法中有一条，对当家主母持挑衅不恭的宠妾，嫡母就可以将其乱棒杖杀！”

在前世，殷慎刚登基称帝，就重新修定了《大顺法令》，记得那时他还讨好的对她说，这一条内容是为她而定立，方便她统御**。实际上，当初以她的母族势力和个人出众的文韬武略，**之中又有哪个女子敢对她不敬，此条律法对她实属多余。现在想来，只怕那时他就为以妖媚获宠的薛贵妃做好了打算。甚至为她将来升任皇后，打压服众乃至统御**，做好了准备！

另一方面，抛去前世对殷慎的盲目爱慕，今世的她已不难猜测出，他如此重视尊卑有序，不惜以严酷刑律强制臣民遵守，实则是小人心理。因为他便是以庶犯嫡，以下犯上，从太子手中抢得皇位的。所谓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的心底非常害怕将来有人，也会像他当年一样犯上作乱，夺取皇权。故在律法中严厉惩戒犯上者，想借此将人心中会有的犯上造反心理，在其萌芽状态时，就被扼杀于无形。

冷凝霜在心内冷笑，“殷慎，既然你说这条律法是为我而立，若我不将它好好的利用一番，岂不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

屋内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这还是平日里那个胆怯懦弱，仿佛随时都会哭泣的小女孩吗？为什么从这个小小的女孩身上，她们感到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和完全属于大人的成熟与冷肃？何况，她才多大，就懂得律法了？！

三姨娘的贴身丫鬟翡翠，最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她平日里狗仗人势惯了，从前也是最爱欺负冷凝霜的人之一，虽然刚才冷不丁被震慑住了，但无知者无畏，她一个目不识丁的丫头，哪知道这些个的厉害？何况以她习以为常的惯性思维，怎会将这个奶不疼父不爱，在冷家如同废物般被欺辱的四小姐放在眼里。

“少说废话，管你什么这个法那个法的，你竟敢对我们三姨娘这样说话，就是你的不是！”翡翠不知死活的一步冲向前，凶巴巴地说道。

幽冷目光缓缓转瞬到她的身上，“一个奴才也敢狂妄到主子头上来了？好，很好！”冷凝霜眸中忽然如利刃一般凌厉，“从今日起，我会让你们记住，谁才是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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