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1）

长安的天气渐凉，璟瑶坐在铜镜前梳妆，梦烟从门外跑了进来：“小姐，车已备好！”“那我们快走吧！”梦烟拿起一旁的斗篷给璟瑶披上：“小姐，天气凉，把这个披上吧！”璟瑶笑笑点点头。一片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在马车四周，马车朝着公主府奔去；车里吹进丝丝清凉，“烟儿，哥哥让带给公主的人参带上了吗？”“带上了，你就放心吧！”公主府到了，璟瑶先下了马车，梦烟跟着带上补品和人参走在后面；等候在门口的若儿，看见璟瑶赶紧上前行礼：“陆小姐，您来了！”若儿领着璟瑶朝临川公主房里走去。临川正倚靠在床榻上看书，见璟瑶来了很高兴：“来来，快坐这！”璟瑶连忙走过去，给临川拉了拉身上的被子：“姐姐怎么也不小心一点，病好些了吗？”“好多了！盼着你早些来，陪我说说话！”璟瑶有些难过：“如果不是听驸马提起，我还不知道姐姐病了……”“没事，我这不是快好了么？”璟瑶点点头：“哥哥让我给你带了人参，我让烟儿拿给若儿了！”临川放下手中的书走下榻来。璟瑶急忙扶着临川：“姐姐这是要做什么？”临川理了理头发：“我们去花园走走，好多天都没出屋子了；闷得慌，难得你来了，陪我去走走！”临川坐到铜镜前，丫环为她简单的梳理了发髻，又拿来外衣和披风为她穿上，虽是有些憔悴，不过依旧美丽。“璟儿，我们走吧”说完拉着璟瑶向花园走去；院子里一片秋色，飘落的树叶给小桥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地毯，碧色的池水在鱼儿的晃动下，波光粼粼的荡漾着。临川和璟瑶来到花架下漫步，璟瑶感叹着，璟瑶俯下身：“已然深秋了，想不到姐姐这儿的花还开得如美！这是什么花呀，以前从来没见过！”临川走了过来，“哦，那是木芙蓉。”“木芙蓉？真好看！清丽脱俗，虽不及牡丹般华贵，但在这院子仍是美得有些韵味！”临川坐到花架下的石凳上，“璟儿，来这坐！”璟瑶起身朝着临川那走去，两个侍女端来些点心放到桌上。“尝尝这桂花糕，这是用院子里的桂花做的！”临川递了一块给璟瑶，璟瑶接过桂花糕轻轻地咬了一口，“甜甜的，有一丝桂花的余香！”璟瑶拿起一旁别致的竹杯，竹杯的茶飘着一阵清香。“这是什么茶？怎么有股淡淡的清香。”临川笑笑：“这是用桔花瓣泡的。”“桔花花瓣？”璟瑶细细品了一口：“日渐秋意凉，满园落金黄；闲来花下坐，难得品菊香。”“好诗，好诗，想不到品茶的功夫竟让你作了一首诗，不愧是临漳才女！”璟瑶笑笑：“什么临漳才女啊，姐姐说笑了，我只是应景所想罢了！”临川逗趣的笑着：“应景所想就能吟出诗句，这可没有几个人有这本事！”“可有纸笔？我想将诗赠与姐姐！”临川命一旁的婢女：“你快去书房把笔墨纸砚取来！”婢女端着笔墨纸砚走来；璟瑶用笔沾了沾墨，在纸上快速的将刚作的诗写下来，写好后她将墨迹吹了吹，然后递给临川。临川接过一看：“配上这手妙笔的字，更是妙笔生花！”“和姐姐的字比，璟瑶哪敢在姐姐面前班门弄斧啊！”“难得今个园里景色不错，趁着现成的笔墨都在，我倒是来了兴致想和妹妹比一比。”璟瑶将笔递给临川：“好啊，既然姐姐有此兴致，就依姐姐，不过得姐姐先来！”“你呀！好，我先来就我先来吧！”临川接过笔思绪了一下：“有了”她立刻在纸上写了起来：‘梧桐秋叶潇潇落，乍起碧波一潭清。’临川将笔放下：“妹妹觉得如何？”“妙！特别是姐姐用的这个‘乍’字颇有些灵气”“该你了！输了可是要罚的。”璟瑶提起笔速速写下：‘清风吹落万花尽，唯见芙蓉染秋庭’她笑着：“姐姐我可不会认罚的！”“你这丫头，这句应了景，不错……”临川朝一旁看了一下，‘满园皆是秋来景，不及园中一点红’“怎么样我这句也不差吧！”璟瑶点点头：“好吧，算我输了，我认罚；姐姐说吧罚什么。”“就罚……”临川话还没说完，这时迎面跑来一个宫女，神色有些慌张的走到临川耳边说了几句，临川大怒：“一帮没用的奴才！”璟瑶看临川一脸怒色便问：“姐姐，出什么事了？”临川先是打发了刚来的宫女，接着又看着身旁的璟瑶：“这帮奴才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母妃病成这样了这才来禀告！”“贵妃娘娘病了？严重吗”“御医正在诊治，我得换身衣服立刻进宫。”“我和你一起去，姐姐你快去换衣服。”“嗯，那你先到外面等我”璟瑶点点头。——————————————————————————————————綾绮殿里，御医们正在为韦贵妃诊治，临川和璟瑶匆匆赶来；殿外李慎正向御医询问韦贵妃的病情，看到璟瑶和临川来了立刻上前：“皇姐……你来了！”临川拉着李慎的手，“看你这样子，怕是下了朝就赶来了，母妃的病怎么样了？”“刚才问过御医，怕是母亲的头疼病又犯了！”“父皇知道吗？”“父皇刚才已经来过了，只是南诏国使者来朝贺；父皇交代了几句就往含元殿去了。”临川有些着急的看看：“那我和璟儿先去看母妃！”李慎看着璟瑶愣了一下：“……好！”来到殿寝内，只见贵妃闭着眼躺在床上，面色憔悴她一手揉着前额，另一手正给御医把脉；临川慢慢的走过去：“我母妃的病……”御医正要起身行礼，临川挥挥手，御医这才答道：“回公主，贵妃的头风病又有些严重了，不过用药好好调养过些日子就会好的。”临川放心的点点头：“那就有劳您了。”“这是我分内之事，应当尽心；卑职这就去给娘娘开药方。”芙月随着御医前去抓药；临川走到床榻前坐下，她握着韦贵妃的手：“母妃，您怎么样了？”韦贵妃睁开眼：“姜儿，你来了！”临川忙看了一眼身旁的璟瑶，“不光是我，就连璟瑶也来看您了！”“快扶我起来！”璟瑶给韦贵妃拿了个垫子垫在身后，又和临川一起扶起韦贵妃，韦贵妃倚靠在垫子上：“难得，你们有心了！本宫虽卧病在床，但实属欣慰；姜儿你弟弟来了吗？”“弟弟在门外，要不我把他找来？”韦贵妃摇摇头：“姜儿，你先出去，我有些话想和璟瑶单独说。”临川看了一下璟瑶，璟瑶一脸茫然也看着她，临川倒也有些明白了，转身出去了。门关上后，韦贵妃目不转睛的看着璟瑶：“这里没外人，你坐下吧！我就和你说会知心话。”璟瑶点点头：“好，娘娘您说。”“娘娘？你应该叫我姨娘，你忘了你娘是我表妹？”“璟瑶不敢！”“一家人有什么敢不敢的，知道我为什么叫姜儿出去吗？”璟瑶摇了摇头。韦贵妃继续说着，“你也看到了，本宫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了，只怕……时日无多。”璟瑶立刻抢着说，“娘娘会好的，刚才太医不是说了吗？”韦贵妃耐心的抚抚璟瑶的手：“话虽然这么说，不过谁又知道明天的事呢？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这也是早前我和你母亲定下的。”璟瑶没做声，韦贵妃继续说着，“就是你和纪王的婚事，过些日子我就奏请陛下给你们赐婚……”璟瑶忙岔开话题：“娘娘这事还是缓缓吧……我……”韦贵妃惊奇的看着璟瑶：“怎么了，难不成你有心上人？还是不喜欢慎儿？”璟瑶有些惊慌：“没有，只是这事太突然了……我……”韦贵妃笑笑，“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不过这事你要好好的考虑，想好了就告诉本宫；你可是我认定的儿媳，虽然你娘已不在了，不过这定下的总归是定下的啊！”璟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一个时辰以后，璟瑶走出綾绮殿，一旁的梦烟告诉她，临川公主去了别的地，一会会在这等她一道回去；她却全然没听见，只是一个人有些失落的朝前方走去，她的表情刚好被前来送药的李慎见了，李慎先是把药送进綾绮殿，接着就沿着璟瑶走方向找她。————————————————————————————————璟瑶一人来到太液池边坐下，她将脑袋靠在膝盖上，嘴里呢喃着：“为什么要别人来决定我的人生，难道这一辈子我就只能任人摆布我的命运？做一个没有自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人吗？为了一个约定，就必须嫁给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人，和他共度一生吗？”想着想着泪珠从眼角划过脸颊。“上次见到你时也是你一个人！”璟瑶抬起头看了看身旁的人，李慎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你在哭吗？是不是母妃给你说了什么？”璟瑶连忙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见过纪王殿下”李慎微笑的看着太液池的一池碧水：“和我还见外，我们不是在皇姐府上见过了吗？应该算旧识了！”“虽是旧识，不过规矩还是要遵循的。”璟瑶颔首回答，李慎轻声笑笑，眼中带着一种失落：“那日见你时，听你说的那番话，我还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想不到……”璟瑶连忙解释，“那日，我不知道你是王爷……所以……”李慎抬头看着天空：“知道吗？从小因为‘王爷’这个身份，身边的人总是对我毕恭毕敬，我讨厌这种生活，讨厌这种尊贵的身份！”璟瑶也感叹：“是啊，人生有太多的束缚，往往让人失去很多珍贵的东西，就连得到的，也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李慎疑惑的看着璟瑶：“莫非，你也和我一样？从小被周围的阿谀着？”璟瑶笑笑坐下：“我和你不一样，我从小自由自在的生活着，习惯了闲暇和喧闹的日子，不过到头来终究还是……”说到这璟瑶又有些失落，李慎看着她，静静的坐在一旁：“为什么？”“没什么”李慎点点头：“不愿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希望你以后别把我当王爷，我只希望是你的朋友，遇见时能听你说说心事，好吗？”璟瑶看着眼前的李慎：“朋友？”李慎的眼中带着一丝乞求：“对啊，一个知己，行吗？”李慎起身伸出手，璟瑶笑着把手递给他，“好！”“那好，现在我问你，你刚才在哭吗？为什么？”璟瑶转过身：“这个我可以不说吗？”李慎点头一笑：“不愿意说就不说，不过我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答应我好吗？”璟瑶点点头，李慎满意的笑着：“好了，时候不早了，一起回去吧！”说完两人有说有笑的向綾绮殿走去。———————————————————————————————————临川坐在院子里焦急的等着，听完梦烟的话后她一直很担心，“璟儿，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担心死了……”她看向璟瑶身后的李慎：“你们这是……”李慎上前：“你们聊，我进去看看母妃！”说完朝綾绮殿走去。临川脸上仍是一脸疑惑，疑惑他们不知去了哪，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她答案，最后她只好无可奈何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璟儿，我们该走了！”璟瑶笑着，“好”綾绮殿内，李慎坐在床榻前，给韦贵妃喂药，韦贵妃笑着：“慎儿你也不小了，等我病好了，就去你父皇那请旨给你和璟瑶赐婚……”李慎放下药碗笑笑：“原来是这事！”韦贵妃感到奇怪：“你在说什么？什么这事？”李慎跪下：“儿臣，求母妃让儿臣自己做主！别再干预儿臣的事了，行吗？”韦贵妃有些生气：“莫非你不喜欢璟瑶？”李慎反驳着：“儿臣不是不喜欢璟瑶，只是不喜欢什么事都是您为儿臣做决定！”韦贵妃更加生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皆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你是一个皇子，若是侧妃也就罢了，不过这事容不得你说半个不字！”李慎起身：“母妃如果要这样做就这样做好了，那只会毁了儿臣的幸福，璟瑶的幸福！”李慎扭头就走，韦贵妃闭上眼，拍着胸口顺了顺气：“气死我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忤逆的儿子！”———————————————————————————————————回到府内，李慎怒气冲冲的走进书房，他一脚踢开门；唐阮跟在他身后担心着：“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干嘛生这么大的气啊？”李慎狠狠的瞪了唐阮一眼：“难道连你也想管我？去，给我拿酒来！”“酒？您可从来不喝酒的……”“少废话，别让我说第二遍！”唐阮吓得赶紧去拿酒。李慎一壶接着一壶的喝着，唐阮不敢违抗李慎的命令，只好在一旁帮着倒酒；眼看着李慎喝得已经不行了；这时，夏管家走了进来斥责唐阮：“我说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让王爷喝这么多的酒！你不想活了啊！”唐阮皱着眉，一脸委屈的样子：“冤枉啊，夏管家您是不知道，是王爷硬要我拿的，我这不也没办法！”夏管家走到桌前，拿起空了的酒壶摇了摇头：“这可怎么得了啊？”李慎已然醉了，他看着眼前的夏管家问着：“你说为什么我的婚事不可以自己做主，喜欢她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向她说……呵呵，可是你知道吗？我又不能告诉她，母妃的命令我又不敢违抗，可是我真的……真的不忍心看她伤心啊！”夏管家担心的把李慎扶到床边坐下，李慎醉倒在床榻上，嘴里呢喃着；夏管家让唐阮拿走酒壶，又为李慎盖上锦被：“这叫个什么事啊！”一大早，李慎昏昏沉沉的醒来，夏管家带着下人端来些清粥和热水：“王爷醒了？”李慎只感觉头晕晕的：“我这是怎么了？”夏管家让人给李慎递上锦帕搽脸：“王爷不记得了？”李慎看了看夏管家，好像想起什么，“对了，昨晚我喝了些酒来着！哎呀，这头疼的……”“要不要请个大夫看看？”李慎摇摇头：“不用了！”夏管家扶着李慎坐到桌旁，他向下人摆摆手：“王爷，昨天是借酒消愁来着吧！”李慎笑笑：“借酒消愁？开什么玩笑。”“昨天，王爷喝醉了酒，自己都说漏嘴了，我和唐阮全听见了！”李慎听完被粥呛到，急剧的咳起来：“什么，……咳咳……你和唐阮全听到了！”夏管家笑着，帮李慎拍背：“其实王爷喜欢那姑娘，娘娘又有意思要成全你，何乐而不为呢？”李慎用锦帕擦了擦嘴：“我素来不喜欢强人所难，更何况这事强求不了。”夏管家点点头，“奴才懂了，即使这样，王爷也可以去争取啊！”“争取？如何争取？”李慎看着夏管家。“用你的真诚去感动她！即使是座冰山也会被真情所感动！”“你说的对，喜欢就要去争取，谢谢你言叔！”李慎走到桌前端起粥，快速的喝完了。夏管家在一旁笑着：“王爷客气了，老奴先下去了！”夏管家端走碗，唐阮走了进来，他奇怪的看着李慎，胆怯的问：“王爷……您好了？”李慎偷着一乐，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怎么和你主子说话呢？想挨板子了是不是？”唐阮吓得马上跪下：“爷，奴才也是担心爷，请爷别怪小的！”李慎走过去扶起唐阮笑道：“好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吓吓就成这样了，我先换身衣服，一会去集市！”唐阮如释重负的冒了一身冷汗：“这爷，迟早得被您给整死！”“你说什么呢？”李慎一边换着衣服一边问，唐阮忙摇头吓得拍了拍胸脯，“没什么，我是在说爷到集市上买什么……”李慎换好装整理着衣服上的配饰：“对了前些天那只玉笛不是不小心摔碎了嘛，今儿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再挑一只！”“这也值得您上街啊？要笛子不如画张图让工匠给您做一根不就得了！”唐阮皱着眉。李慎走过来，敲了一下唐阮的头：“我说唐大人，我看您这屁股，迟早得挨顿板子；胆子越来越大了！连我去哪你也要管了！”说着便大步的跨出门去。唐阮揉着脑袋抱怨着，“不看着您成吗？一天到晚的不被您累死，也得被您吓死……”门外传来李慎的声音：“还不快走，难不成真想挨板子？”“挨板子也比被你吓着好！来了来了！”唐阮跟着又嘀咕。——————————————————————————————————“小姐呢？”昊轩看着梦烟一个人坐在一旁的栏杆上，梦烟指着远处亭子里正在练字的璟瑶：“小姐自打回府，就是这样不吃也不喝！”“我去看看，对了，你去厨房备些点心。”昊轩朝着璟瑶那走去，只见璟瑶不停地在纸上写着‘权’、‘命’、‘生’、‘死’这几个字；他坐下，“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璟瑶抬起头，“哥，我们回临漳好不好？”昊轩笑了笑：“怎么想到要回去，这就是我们的家啊！你怎么了？”璟瑶起身：“原来在临漳的日子，无忧无虑过的很快乐，即使是在草舍里也很自在。”昊轩无奈的摇头：“我明白！只是，这是你的命，得认不是吗？”璟瑶坐下辩解着：“哥，你知道，我压根就不是逆来顺受的，怎么会认命呢？这样的命我不会认！”“哥知道你不认命，可是纪王人不错，值得你托付终身，你也知道这是上一辈定下的，你若不认岂不有违孝道？”璟瑶无话可说了，昊轩安慰着：“都怪哥哥公务太忙，没时间陪你说说话，要不是你嫂子走得早，兴许你也有个说话的人……”昊轩低声叹息。璟瑶看见昊轩哀伤的神色：“哥，我不说了，这事我们以后在谈好吗？”昊轩点点头，他拍拍璟瑶的手笑着：“让烟儿陪你出去转转，没事别闷在家，会闷坏的；哥走了！”昊轩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璟瑶想着：哥哥的个性和自己一样，原来也是一个倔强不认命的人；可自打嫂子死后哥哥就变了，变得容易接受，变得沉默寡言了；想到这她为昊轩感到一丝难过……璟瑶静静的坐在凉亭里发呆，梦烟端来一些糕点：“小姐，天气冷回屋吧，别伤了身子！”璟瑶回过神，她随手拿起一块糕点又放下。“怎么了小姐，是不是糕点不和口味？”“没有，只是我实在吃不下！”“小姐，烟儿看着您心疼，您到底怎么了嘛！”说着不停的掉泪。“傻丫头，别哭了！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长安虽是繁华之地，不过太多的是虚无，而临漳的草舍虽然简陋，不过倒也让我每日闲暇自在！”“小姐看来是闷得，公子让我陪小姐出去走走，听说灞桥上的雪是最美的了，兴许去了小姐会很高兴的！”“灞桥雪景……南来北往的行人……也许吧，那样的景色倒也是美的”璟瑶叹息着。梦烟来了兴致，“小姐打算什么时候去呢？”“等过些日子吧！”她惆怅的看向天空。